条取机。
谢过店员,离开专卖店后我找了家拉面店吃了碗素面,坐了大概有两小时,实在坐不下去了,就结账去商场里瞎逛消磨时间。
这一逛,不知怎么就逛到了母婴区。
母婴区十分安静,有专门的儿童游乐室不说,还设了两间vip室,拉着卷帘一派神秘,想来是为了那些不想和beta们同场购物的Omega准备的。
说是人人平等,但不平等的细枝末节生活中却处处可见。
我摸着一件粉嫩的小衣服,认真思考着七岁的孩子该穿多大的衣服?好像这里只有小宝宝的衣服,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童装区?也不知道那孩子是alpha,Omega还是beta,下次见到宁诗要问问仔细,不然都不好给他挑礼物。
“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可能看我一个人发呆十分可疑,引来了营业员的关注。
我尴尬地连连摆手:“没,没有,我就看看。”
就像害怕营业员追出来一样,我头也不回地快步出了母婴区。
可能是中午面汤喝多了,尿意来的突如其来。我在商场绕了一大圈,找了近十分钟才在隐蔽的角落找到b男洗手间。
解手期间,我一直觉得怪怪的,但到底哪里古怪也说不上来,就像是被什么人盯视着。
每座小便池前都按了一面镜子,镜子里并没有映照出我身后有其他人,倒是完完全全照出了我快要遮住眼睛的一头乱发,还有苍白泛青的肤色。
怪不得门童看着我的表情那样嫌弃,跟个八百年没睡觉的吸血鬼一样。
暗笑自己多心,我理了理头发,拉上拉链一回头……一个小男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差点忍不住要发出惊恐的尖叫。
对方大概五岁左右,身高只到我的大腿,穿着一身驼色格子背带裤,一双大眼睛黑亮水润,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那道视线原来不是我的错觉,真的有人在背后看着我。
我平复了好一会儿心跳才恢复正常,在此期间对方一直维持着同一副表情和姿势,瞧着渗人得慌。
我蹲下来,问他:“你做什么看着我不出声?”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视着我,脸上面无表情,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你妈妈呢?”
他还是不理我。
我以为他是听力有障碍,在他耳边极近地打了个响指。他猛地一眨眼,显然是听得见的。
我想到外面找找看有没有他的家长,扫了圈发现周围十分空寂,连个人影都没有。
再一转身,又吓了一跳,他跟着我出来了,并且贴得我很近,一只手还抓上了我的上衣下摆。
我将他抱起来:“你到底谁家孩子啊?知道你妈妈在哪儿吗?”
小孩漂亮的跟个瓷娃娃一样,连反应都不似凡人,要不是他有温度又很柔软,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植入程序的人工ai了。
“你知道妈妈或者爸爸的手机号吗?”我一手拿出手机,不抱期望地询问对方。
没想到这次小男孩眼珠突然动了动,朝手机伸出了手。
“是不是想到什么?”我忙把手机给他。
他双手捧住手机,缓慢地不是太熟练地按下了一串数字,然后将手机还给了我。
“是你父母的号码吗?”我问他。
小男孩冰塑雪雕一般,不言不语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拨通了手机上的号码。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礼貌的年轻女声:“喂,请问哪位?”
“呃……我捡到一个孩子,请问是您丢的吗?”
对面静了片刻,女声变得冷漠无比:“我还没结婚哪来孩子?要骗钱找别人去,我很忙。”
说完挂断了电话,之后无论我再怎么打对方都不接了。
“她说她没有孩子,你给我的不是你妈妈的手机号吗?”我的疑问注定没有答案,小男孩安静地坐在我胳膊上,除了眨眼,一张脸跟凝结了似的,没什么感情波动。
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我一筹莫展,想着将他交给商场服务台时,小孩忽然伸长了胳膊,指了指我们头顶上方的一块标示牌。
我仔细一看,上面除了标明电梯厕所的位置,还标明了与商场相邻的一座商务楼的所在。
我去年来的时候商务楼还在进行最后的施工,据说是被一家大公司买下做总部大楼了。如今一年过去,那里应该早有人入驻办公。
“你父母在那里工作?”
我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这次对方竟然点了头。动作幅度虽小,但的确是一上一下地点了头的。
有了明确的目标,我也好办许多。
“那我带你去找他们。”
我也就是日行一善,想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可当我抱着孩子最终走到气派的商务楼前,仰望门楣上古铜色的“夏盛”二字时,老实说除了拔腿就跑,已经完全忘记初心了。
怎么会这样巧,这栋楼竟然是叫夏盛买去做了新总部?
从前这是夏家的夏盛,前不久,它成了宋柏劳的公司。
我不久要嫁的那个宋柏劳。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过去七年间,我哪怕一次都没有听到过关于宋柏劳的消息,也没有在哪里见过他。可自从答应了宁诗的要求,就像开启了什么孽缘开关,突然间就哪哪都是这个人了。
门口保安看见我傻站着不进去,过来问话:“先生您找谁?”
我一下醒过神:”哦我找……我找这孩子的父母。”
公司员工千千万,就算到了夏盛,也不一定就能见着宋柏劳吧。
保安狐疑地看了看我怀里的小男孩,突然猛一瞪眼:“哎呀这不是小少爷吗?”
我心里也是猛地一惊:“小……小少爷?”
能被夏盛的保安称为“小少爷”的……
我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对方就热情地拉着我胳膊将我拉进了门,来到前台处。
“小少爷来了!”
前台坐着两个年轻女孩,诧异地打量了我一番。
一个说:“听李助理说今天新保姆会带着小少爷过来找老板,你就是新保姆吗?竟然是个男的。”
另一个说:“我带你上去吧,来,跟我走。”
我想说我不是什么新保姆,可人一多就紧张的毛病让我一时处于失语状态,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跟着他们的指示行动,头脑一片空白。
前台小姐刷着自己的卡带我们过了闸机,再是乘上同样需要刷卡的电梯。按下最高一层28楼的按钮,轿厢里一片寂静。
“你……”上到十楼时,对方突然出声。
我正紧张的每个毛孔都在战栗,听到她的声音一下抬起头,轿箱三面都是深褐色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