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拿着大扫帚过来想要清雪,江聘把她给撵走了,却把她在院角养的鸡鹅都给放了出来。
鹤葶苈今个起的稍微有点晚。因为第一次醒的时候,江聘又生生给她按了回去,让她多睡会儿。
回笼觉,总是极其的香。
粟米进来服侍她更衣梳洗。她坐在镜前,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公子呢?”
要是新婚的第二天,他就走掉了…鹤葶苈想了想,她觉得她可能会有点生气。
“在外面呢。”粟米笑起来,拿着桃木梳轻轻慢慢地为她绾发,“您待会出去就知道了。姑爷的手真巧。”
“嗯?”鹤葶苈纳闷地看了看窗外。
窗纸糊着,但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气。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事能显出他的手巧来了?
粟米忙着从妆奁里挑簪子,摇摇头不肯说,“您自己去看呗。”
鹤葶苈抿抿唇,也不再问了。不过心里却是期待的。
江聘他做什么了呢?
江聘他画了幅画。
以地为纸,以雪为墨,以指作笔。
鹤葶苈呆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头发上都染白了的男子,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院子被江聘戒了严,谁也不许踏上去一步。被利用完就狠心抛弃的鸡鸭委屈地缩在篱笆里,只有他还蹲在地上,穿着单衣,认真地一笔笔勾描。
他画的是她。
站在漫天梅林里,垂首低眉,宛若娇花。
鸡鸭的足是天然的梅。而她的□□,江聘了然于心。
“阿聘。”鹤葶苈靠在门框上,红着眼叫他,“你回来,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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