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暇的声音渐渐消失。
松凌香顿了顿,顺着口袋摸进去,大体感知到是一根棍子。掏出来看了看,一根精巧的、带着年月痕迹、有着通灵效果的发簪。她将东西放回口袋,向前走去。
白天也好,晚上也罢,该来总会来。
孟媛与松凌香并肩走,坚硬的防滑鞋底踩在柔软草坪上,踩出漂亮的图案。但这痕迹很快就被抹去。风从林间穿过,吹散了空气中零星的闷热。
他们来到当初站的位置,将小木盒拿出来观看。纸条一丝不苟地躺在木盒里面,字迹已有所改变。
寻找。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第37章
寻找什么?
怎么寻找?
松凌香低下头,摩挲着纸页。
枫树林不停有风吹过,树叶抖动着,沙沙作响。
松凌香抬头看着孟媛,展露一个很温和的笑容。她拉过孟媛的手:
“那就找吧。我们一起。”
孟媛一怔,看着松凌香仿佛弱不禁风的脸。褪去冷厉展现温柔的时候,竟让他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剧烈。
也许是烈火般的枫叶太过灼热,才令他内心更加柔软。
十指相扣的的手,忍不住更加紧握。
松凌香——松凌香……
“我们还是分开找吧,香香。不用担心我。”孟媛忽然松开手,道。
“嗯?”
“我们分开找吧。我会分散你的注意力……”
“好。”松凌香静静地看着他,很是郑重的应答。
只有短短一天。在短暂时间里,要讲求效率。
孟媛看起来乖巧,但骨子里还是希望为松凌香遮风避雨,成为一个有担当的大男子汉。而不是时时刻刻被保护着。
她都懂。
于是分头行动。
蓝天、白云、叽叽喳喳的鸟儿。仔细听,还能听见风的声音。
松凌香忽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是江沐君。
“你怎么在这?”
江沐君垂眸:“太爷爷让我来帮你。今天是九月中旬,他知道你一定会在这。”
健壮的体格、军人的刚毅气质、平日里显露出的锋芒,在今天,眼皮半耷拉着,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他不过是个感情失意的普通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不敢直视。
他是来帮她的。
他说。
“孟媛在吗?”他又问。
“在。”松凌香颔首。
“哦。”他一副猜到的样子,却仍然心存侥幸地再问一遍。
于是静默了。
江沐君抿了抿嘴,脸部慢慢绷紧。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份破旧的羊皮卷轴,轻轻打开。
眼皮才抬了一下,对着松凌香的眼睛,说道:“叫孟媛过来吧。”
“我在这。”孟媛低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白衬衫,黑裤子,外面套了一件棕色毛衣外套。很年轻,也很乖巧。白白嫩嫩。狼奔头型看起来更显年轻。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对比自己的板寸头,被阳光晒过的蜜色皮肤,还有枪林弹雨中身体各处的伤疤……努力看书才养出的一丝儒雅,其实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他甚至大她六岁,孟媛却年纪小。完全不同的人呐……
很自然的,孟媛走过来牵住松凌香。
江沐君垂下眼眸,看着破旧的羊皮纸。其实江淮说,只要将羊皮卷轴送给松凌香,就可以回去了。但他偏不,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这里,封印着地府入口,是无数阴煞物藏身的地方。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他必须待在松凌香身边,直到她安全。
——直到她安全,他就再不打扰她。
羊皮卷上密密麻麻写着古文,江沐君专业不对口,看不懂。松凌香靠过来,询问道:“我可以看吗?”
带着臊意的点头。
松凌香将羊皮卷抽出,目光定在文字上。这些文字渐渐消失,组合成一幅地图。
但对于在场另两个人都是冗长古朴难以理解的文字。
松凌香看懂后将羊皮卷还给江沐君,目光定在江沐君背着的大包上,似乎知道他要跟着一起去。于是将口袋里备用的符箓拿出来,递给江沐君:“这是显形符,你拿着它能看见鬼。时效是九个时辰,就是18个小时。”
江沐君接过符箓,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抬起头,轻轻地点头。
孟媛将目光定在江沐君的手指上,看着他轻柔的动作,颇为咬牙切齿。但身边站着松凌香,与她十指紧扣,又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可他面色不显,怕被松凌香发现,暴露自己的阴暗面,仍是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江沐君眼神从松凌香和孟媛紧扣的手上路过,稍微凝滞,又若无其事地跟着。
大概走了十分钟,松凌香停在一片空地前。这片空地在枫树林中,却是一大片野草,一颗枫树也没长。
多年前,这里屹立着一座塔。人从来不敢接近,毕竟是有去无回。但孟蓝雨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孟媛只觉得四周景致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那边松凌香四处探查,最终找到年久失修的阵法。阵法力量微弱,隐隐有种压不住的征兆。松凌香灌入灵气,片刻后,树林消失,入目是一片荒芜的山丘。
怪石嶙峋,阴风阵阵。
据羊皮纸所说,他们必定是来到凡尘与阴间的交汇处。他们正站在一处巨大的盆地上,四面山峰围裹,光秃秃的,人一见了,总觉得过分荒凉。
松凌香顿了顿,大体识别了方向,目光落在环绕山峰之间唯一一条羊肠小道上。
“只能走那。”
孟媛与江沐君顺着松凌香的目光看去,像是情敌之间互有感应,对视了一眼,又别过头。
“香香啊,这里是哪呀?”孟媛边走边看边问。
松凌香淡看了他一眼,笑道:“这里是阴曹地府,你怕不怕?”
“有香香在,才不怕呢。”这一声状似撒娇,博得松凌香一笑。孟媛扭过头示威一般地看了眼江沐君,唇角翘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嘲笑。
江沐君垂眸,攥紧拳头。他自幼接触的是君子之道,做人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在队里呆这么多年,执行任务在枪林弹雨中都不曾更改,但此刻他竟想脱掉君子的外衣,抓起孟媛狠狠打一顿。
是男人就干一架,诛心的把戏能不能不要?
孟媛若是知道了,肯定立马答应干上一架,然后灰头土脸地跑回去找“香香”求安慰,再来一波“诛心”。
是男人就玩诛心,那么粗鲁干什么?
松凌香知道他俩的眉眼官司,扯了扯孟媛。恰好峰回路转,眼前明朗起来,入目是一处洞府。
“这里是居涯洞。”洞口上方写着古朴难辨的字,大气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