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得好。”
其余的,鬼妇人却是怎么也不肯多说。她服下夜水花滴,身体舒缓许多,眉目都沾满了喜意。便有些翘尾巴道:“你们还是快走吧。”
孟媛挑眉,倒是有些兴味。但仍旧乖巧地拉着松凌香的袖子,等松凌香安排。
松凌香颔首。江沐君垂着眼脸,安静地跟着。但进入这片地界后,他周身煞气好似化成了实质,离得近了,都会被割伤。
正举步往前,孟媛悄悄问道:“香香,你说这是不是奈何桥啊?”
还不待松凌香有所反应,站在一边翘尾巴的鬼妇人连忙跪下来,扑通一声,颤抖着嗓子:“这这这可不能开玩笑,老身不够格当奈何桥主啊!还请桥主千万不要怪罪!”鬼妇人念念叨叨,倒像是入了魔障。
三人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上路。松凌香则似笑非笑地看了孟媛一眼,拉着孟媛的手轻轻捏了捏。
第40章
长桥下面,嶙峋的山壁陡峭,深涧中幽蓝的鬼火茂密,照得眼前都是蓝色的一片。
三个人走在桥上,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对面冰冷的山壁上笼罩着一层蓝光,偶尔好似有一团团黑雾在其中穿梭。迷瞪迷瞪的,令人心中有些不安。
越是走近,阴煞气越强,松凌香握紧了孟媛的手,颇有些安抚意味。
倒是江沐君毫无影响。他身上煞气重,又感觉不到阴煞,加上衣服穿得厚,也不觉得冷。只是冥冥中觉得气氛紧张。这紧张的气氛还是从扎他心的一对人身上散发的。
快到达山壁的时候,长桥突然摇晃,深涧的鬼火沸腾起来,声势浩大。
松凌香拉进孟媛,提醒江沐君快步向前。桥突然断了,三人在一种不知名的托力下竟安全抵达对面。回头时只见鬼火噼里啪啦往这边撞,却好像有什么屏障挡住,上前不得。再看远些,来时的巨石已被鬼妇人关上。不知为何,鬼妇人慌张的脸色突然浮现在三人面前——原来鬼也怕鬼。
孟媛突然一笑,斜倚在松凌香肩头:“好像有人在帮我们。”
松凌香颔首。
江沐君却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发呆。也不待二人询问,他自顾自说道:“我刚刚感觉有人拖住了我的脚。但,又有人拽了我一把,我才到了这里。我的脚上,看,有一个黑漆漆的手印。”
果然,棕色皮靴上好像被火烧出一个手印。
松凌香脸上冷凝。方才电光火石,来不及观察。怕是这个地方除了鬼,更凶猛的是半魔。最令人心焦的是,假如半魔与鬼怪联合,敌众我寡,怕是处境艰辛。
方才突然躁动的鬼,还有这个手印,明确表达了两种生物。
曾祖父的盒子,为什么会指引他们来到这里?
她想着,从裤袋里拿出木盒,小心打开,字条上的字果然又变了:“找到地府入口。”
她忽然变得疑惑。
在这个当口,忽然一道黑影窜出来,将她手中的木盒夺走了!
眼看松凌香要追上去,两个男人都拦住她。
“香香,我读过孙子兵法,有一计是请君入瓮,要不然就是调虎离山。”
诚然,松凌香再强,再天生克鬼,但聚居在这里的魔物,也不一定好惹。
孟媛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尽了,江沐君只好站远了些,头一次试着去赞同情敌的意见:“孟媛说得有道理。”
松凌香蹙眉。在捉鬼方面她独来独往惯了,这一次“拖家带口”,竟有些欠考虑。
但毕竟是曾祖父的东西,曾祖母……
陆羡清从吊坠飘出来,通体莹白,在黑暗中闪着柔和的光晕。她神色有些温和,同样制止松凌香:“你人在就好了。你曾祖父,不差这小木盒。他赠我的血玉,还在。”陆羡清抬起手腕,露出一小截纤白的手腕,血玉在上头,与肌肤相互依偎,十分引人注目。她心中窃喜,这么久过去,自己竟也有些长辈模样。存信知道了想必会欣慰。
闻言,松凌香才真正停下来。她转了转眼眸,说道:“缺了木盒,只能是找到地府大门才能再做打算。只是,为何要去地府门口?”
陆羡清有些茫然。
孟媛挠挠脑袋,一头短发被抓得有些乱。脸上也留了些胡子,年轻的脸上有一丝成熟意味。他笑了笑,试探道:“不然香香就,找到了再说?”
松凌香颔首,但依然询问江沐君,得到肯定意见,便回想羊皮纸上的内容。在脑海中勾画出一条正确路线,抬步向前走去。
“一定要小心。”她这般叮嘱。
江沐君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枪,向小叔特意要的对鬼怪有杀伤力的武器,逐渐眼神中迸发冷光。
这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小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出现。路边一丛一丛的草堆,时不时窸窣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蓄势待发。
凝重的氛围流转。
又走了十分钟,三人来到一块小空地前。稍微商讨片刻,便决定歇息一会儿。
江沐君拉开背包,将背包里的水拿出来,递过去:“我不知道会在这里留多久,就带了这些。先喝点水,待会儿继续赶路。”
他又说:“饿的话,我有面包。”
松凌香摆摆手,倒是问道:“能再给我看看羊皮纸吗?”
哪有不答应的?江沐君将羊皮纸仔细着拿出,不小心带出在口袋里安放的显形符。
松凌香接过羊皮纸,又在脑海中推算一遍。
那边,孟媛正死死盯着江沐君。原因无他,江沐君见到显形符的样子,就算见到亲爹亲妈小叔都不一定那么温柔。但孟媛脸上也不显阴暗,只撅着个嘴,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当然,沉浸在羊皮纸中的松凌香并没有观察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她手指微顿,眼睛缓慢眯起,低低哑哑的声音流淌出来:“东南方向这一块羊皮纸上没有记载,巧的是地府那一块,就在空缺部分的后面。所以接下来要往东南方向走。”
松凌香将羊皮纸递回去,又道:“更巧的是,东南方向空白部分的入口,就在这个地方。”说罢,站起来,四周观看。
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奇怪的很。
周围昏暗一片,远离那边的深涧,连幽蓝的光都没有。空气安静得只能听闻三个人呼吸的声音。太暗了,草丛又潜伏着危机,仔细探查几乎是不可能的。松凌香收回指尖刚想掐出的照明符,怕这么暗的地方,用光反而会吸引什么东西。
见此,孟媛和江沐君也站起来,走到松凌香身后。
孟媛摘下颈间戴着的玉吊坠,令它浮在空中。他笑了笑,眼下的泪痣在昏暗中更加明显:“香香,玉吊坠用处很多的。”
话音落下,吊坠似乎听懂了,它散发着十分昏暗、人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