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深道:“如何才是痛快?”
竹生道:“身有武功,手握权柄。无人可以力欺我,无人可以势压我。”
夏日傍晚的微风拂过,屋檐下串串铜铃叮当响动。竹生捏着酒盏,下意识的投过去一暼。
苍瞳在檐角下静坐,背影如同雕像。他总是这样安静,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时刻不离。他若不放出神识故意让她察觉,竹生甚至以神识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对竹生来说,他是个谜。
竹生不是没问过,得到的回答始终是沉默。苍瞳不愿揭开谜底。
竹生并非全然的信任他,竹生是奈何不了他。竹生几乎可以肯定,苍瞳绝对是小九寰的最强者了。在这里,苍瞳便是唯一一个有力可欺她之人。幸而他已不是人,幸而他不欺。
但这件事的关键,在一个“幸”字。把命运交给运气,竹生不喜欢这样。
这厢范深执壶,倚着栏杆笑她:“纵万人之上,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抔黄土。”
范深有些年纪了,他元月里才升级做了外祖父。他精通岐黄之道,一向注重养生,虽然鬓边有了些风霜,却瞳眸深邃。眉目间是七刀、杜城这些年轻人比不了的成熟气度。
他与竹生私下里向来随意,闲坐小酌,姿态悠然,自有一股儒雅风流。
竹生丢下酒盏笑道:“黄土还远,不如说说眼前。我掐指一算,先生未来将有麻烦。”
范深:“……说来听听?”
竹生笑得幸灾乐祸:“我已算出未来……将有一大波媒人踏平先生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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