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丝,不避覃桦身上的伤口,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贱人!贱人!”
覃桦抽出了陆冯生拉着的手,举起书包,蹲在墙角,顶着,试图护着自己。可那扫帚丝依然如雨点般打了下来,痕痕发红。
陆母也看不下去了,说:“你别这样打孩子,孩子没做错什么,你别……”
覃父朝她吐了口痰:“你给我滚一边去,这是我女儿,就算跟你儿子勾搭在一起,被搞大了肚子,也是跟着我姓覃!”
覃桦紧紧靠着墙,努力地缩着身子,眼泪终于止不住哗哗地留下来,不为疼痛,只是屈辱,如此不堪的屈辱。
陆冯生知道覃桦有个会发疯的爸爸,事实是,他们家的事,早就是小区里一件很好的谈资。每一个人都知道,覃父有很强的控制欲以及妄想症,他发起疯来时,没人拦得住。更何况,门一关,只要不打到自己面前,都是别家的事,他们不能管,也不敢管。
可这确实是陆冯生第一次见到覃父打人。
他不由分说拨开覃父,拉着覃桦起身,护在自己身后。他其实也怕得很,发狂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能制止地住,况且,这样的疯子,即使自己被打死了,去医院开张精神证明,或许也能免除刑罚了。
覃桦踉踉跄跄在他身后站着,她低着头,不住地抹泪水。方才泪水说下就下,却不知流到伤口时,会疼得厉害。她的手背上也都是被打出来的伤,不敢擦,只好撩起校服拼命地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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