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等着自己的是扫帚丝,是洪水猛兽,她也没有别的退路。
傅延遇已经开了房间的门,被紧闭着的喧嚣立刻冲了出来,毫不拘谨地在走廊里横冲直撞,覃桦听得耳朵发刺。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傅延遇,傅延遇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淡,他看着覃桦,像是在打量一个刚从商铺的柜台上取下来的洋娃娃,要摸一摸假发,试一试假臂。
覃桦被看得很不舒服,她说:“很吵。”
傅延遇皱了皱眉头,几乎像是低吼出来得一样:“说得大点声,我听不见!”
覃桦没有说话了,她低头打了两个字,把屏幕送到了傅延遇的眼下:“很吵。”
“很吵?”傅延遇读了一遍,带着悲凉的讽刺,“我一点也听不到。”
覃桦又低下头,打了三个字:“进屋谈。”
傅延遇看了手机屏幕半晌,忽然伸手烦躁地打掉了覃桦的手机,很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傅延遇的手过来的时候,覃桦好像听到什么东西从中间斯拉地裂开了,再难合上了。
“我拿我的听觉,换了这三十年。”
“一旦跨了年,傅长情就不在了。”
覃桦很想问问傅延遇,你为什么要出现。
傅延遇盯着地上的手机几秒,最后还是弯腰捡起,递给了覃桦:“不好意思,先进来吧。”他的语气里仍有按捺不住的不耐烦,不满以及,嘲讽。
覃桦跟着他进了房间,从前的经历带给她的影响在此时便体现了出来,她把舌锁反扣,这才肯合上了门,好像只有这么做了,自己才算有了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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