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几个人连忙说:“师父,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他放回去吧?如果他回去之后察觉到不对怎么办?那下次不就招不来了?”
林大师看着自己的几个徒弟,叹了口气:“他怎么发现呢?”
“难道我们还会在他的魂魄上给他留下什么线索?”
林大师说:“先让他回去,他可能并不知道血珠的用法。”
“不是任何人都能用血珠。”
寇川:“不行,不能放他回去!”
林大师转头看着寇川:“为什么不行?”
尤铭也有瞬间紧张,他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他是魂魄,没有在自己的身体里,魂魄离体越久,他回去后的后遗症就越大,比如身体不受控制等等。
对方也很谨慎,他们只是招走了自己的魂魄,魂魄和鬼不同,魂魄刚刚离体的时候,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是看不见的。
因为还没有完全成形。
一旦完全成形,就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
他们这次只是打听出血珠在哪里,下一次可能就不会用这么谨慎的办法。
“他看到我了!”寇川露出尖牙,“如果他对我存有印象,或者之后记起来,告诉了江予安,我该怎么办?”
林大师笑道:“你都敢背叛江予安,还怕他找你麻烦?”
寇川烦躁道:“你不懂!他……他简直不像是人死后化成的鬼。”
林大师:“那我可真是不懂你,你这么怕他,还敢背叛他。”
寇川抿着唇:“我确实怕他,但很快,我就不用怕他了。”
尤铭仔细听着,他想知道寇川为什么会背叛江予安。
寇川冷笑道:“我活着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死后能庇佑家族,结果这苦就白受了吗?没有江予安,我才该是鬼王!”
林大师笑了一声:“都是命,活着的时候看命,死了,一样看命。”
寇川双眼赤红:“江予安才死了十年!十年而已!如果是邹凡那只老鬼,这口气我就咽了,可偏偏不是!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我还要在他手下才能度过没十年一次的劫难,换成是你,你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林大师耸耸肩:“我又不是你。”
寇川:“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让你拿到血珠,你帮我成为鬼王。”
林大师笑道:“合作愉快嘛,你不要着急,咱们不是正在慢慢来吗?”
寇川指着尤铭:“反正不能放他回去!”
林大师:“把他留在这儿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能把血珠变出来?”
寇川忽然说:“我们可以去阳间,让他带我们找到血珠,这样不是更稳妥?”
林大师看了他一眼:“他魂魄离体的越久,我们就越危险,难道你以为鬼王察觉不到吗?现在我们知道血珠在他家里,难道还不能去他家里找?”
林大师叹气道:“你是当鬼当久了,不知道活人该怎么做了。”
徒弟们也说:“师父说的对,既然在他家,我们不可能找不到,干嘛还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寇川在踌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觉得危险。
直觉告诉他,他不该放尤铭离开,但又觉得林大师说的有道理。
正在迷茫的时候,林大师已经重新摇响了招魂铃。
尤铭的魂魄原本颜色就淡,慢慢消失在寇川的视线内。
寇川闭上眼睛,觉得心慌,可他分明是没有心的,他又不是人。
当尤铭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在宅子里了,面前还是他听见铃声前的场景,而他原本是坐着的,现在却趴在桌上,邹凡还站在原来的位子上,没有任何变化,他根本不知道尤铭刚刚魂魄离体了。
尤铭揉了揉太阳穴,他的手指有些僵硬,尝试了几次之后才终于恢复正常。
这就是魂魄离体的后遗症了,幸好他回来的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魂魄离体的状态下,他就算是掐诀念咒也没什么用处,效果微乎其微。
但好在是得到了信息,没有白走一遭。
尤铭对邹凡说:“我去一趟阳间,你跟我走还是先去通知予安?”
邹凡想也不想说:“我让云瞳去通知老大,我跟你走。”
尤铭点头。
邹凡很快就回来了,一人一鬼回了阳间,尤铭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把书找出来,给自己用了固魂咒,想起自己魂魄离体,尤铭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如果那个林大师接受了寇川的提议,没有把他放回来,那他该怎么办?
那就跳过生死大关,直接当鬼了。
此时此刻尤铭很想给自己一耳光。
考虑的不够仔细,尤铭深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其实考虑的已经很完善了,也想了能想到的所有应对办法。
唯一漏下了一点,就成了致命伤。
他在思考,对方也在思考。
只是对象想到的,他没能想到而已,尤铭问邹凡:“我刚才魂魄离体,你没感觉到?”
邹凡看尤铭用固魂咒的时候已经猜了出来,现在尤铭一提,他摇头说:“没有。”
尤铭叹了口气。
那个铃……
不是普通的招魂铃,连邹凡这种千年厉鬼都没能发现,那个林大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尤铭从柜子里拿出血珠,准备把血珠交给江予安。
这颗珠子之前在他手里有用,但现在弊大于利,他也不能为了安全一直跟在江予安身边,既然如此,在江予安手里就是最安全的。
那些人这几天一定会过来,现在应该已经在往尤家赶了。
尤铭给郑叔和周远都打了电话,电话里也没把事情说的太清楚,只说有人要抢血珠。
这下人倒是难得的聚齐了。
周远他们来得最快,周远他爷爷这次也跟着来了,郑叔带着杨荣宝赶到。
尤爸爸和尤妈妈这段时间没在家,尤爸爸去了外地参加会议,跟同行交流合作,尤妈妈跟着他一起去,家人不在,尤铭心里也没有大石头压着。
尤爸爸他们走的时候也给郑阿姨放了假,现在尤家只有尤铭,不用担心家人的安危。
“那位林大师认识你们。”尤铭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地说道。
郑叔摸摸后脑勺:“知道我们也不出奇,反正圈子就这么点大,姓林的天师……姓林的那么多,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会是谁。”
尤铭:“他一米五几。”
郑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