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一路上宫人与侍从的确十分多,太子搬出来是正确的选择,愧疚的皇帝以帝王的标准配给了这座行宫,还把太医院右院判与精于调养的好几个太医都派了过来。
殷秉德走到寝殿的入口,他留在太子身边的小信子已经过来了,殷秉德一言不发地随着他走,他什幺都没问,只问了太子的病情。
太子在猎场被行刺,压迫到了头部,行凶的组织至今大理寺跟刑部还未查明,有一二三四等的嫌疑。起初失明,现在好多了,就是看什幺都雾蒙蒙的。
走到走廊的转角处配殿,小信子,即汪信伺候着殷秉德更换脏乱的外袍,终于颤声地开口:“王爷,属下有事汇报。”
“说。”
“殿下、他有了孕息,而且,而且很可能保不住。”
三息之间,汪信扑通一声跪下了,他心头狂跳,脸色煞白。
“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知道。”
“还有哪些人。”
“左右院判。”最艰难的部分终于熬过去,汪信汇报的声音终于平稳流畅了些许。
“知道了。”
先皇后于左院判有恩,应当不会随意泄露,右院判是皇帝看重的人,再敲打敲打,至于漏网之鱼估计也被皇帝一网打尽,殷秉德冷着脸太可怕,殿内的女官自动地带众人下去。太子坐在琴椅前,望向他的眼神有一些空洞。
殷秉德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密,而麻,剧烈的疼无可遏制地蔓延。他是有愧的。
他很怕他推开自己,只是站定在三步开外,尽量不被厌恶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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