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走廊幽深而漫长,头顶的白炽灯常年亮着,灯光沉沉地发乌,只能照见脚下方寸之地,一眼望去,墙壁和地板的角落仿佛都消隐在不见光的黑暗里。
消毒水的味道缭绕不散,配上病房外垂头站成一排的人,那气氛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霍明钧听说谢观出事,当天下午从B市飞来,一落地直奔医院。他到达时谢观刚从急救室里被推进监护病房,霍明钧没来得及发火,就被医生叫进了办公室。徒留一群办事不力,保护不周的倒霉鬼垂头丧气,犹如霜打的茄子,惶惶然地等待最终判决。
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浓密,戴着副无框眼镜,说话和颜悦色的,有那么点洞若观火的意思:“病人的伤势不算太重,只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平安的话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家属不用过于担心。”
霍明钧仍是面无表情地坐着,紧绷的下颌却微微松懈下来,被抽干的理智里终于涌入清水,流淌过焦灼的神经。他周身几近凝滞的冰冷气场风流云散地化开,整个人仿佛重新找回了一丝活气。
“病人从高处摔下,头部不同部位遭受过两次撞击,不过没有出现颅骨骨折或者颅内血肿的情况,就是一般的脑震荡。另外他的左肩肩胛骨上裂了道小缝,属于轻微骨裂。由于病人的左肩胛骨以前骨折过,保险起见,我们也给他打了石膏。不过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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