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绯红挂着汗水,鬓角已经濡湿,双眼有些失神,动作显然缓慢。但好在他的动作幅度大而且煽情,躺在下方的杜亚琛倒颇为享受。只是没过多久,他又不耐烦于这样的缓慢,掐着宴喜臣的腰将他用力地按在自己的那一根上,看他露出好像被自己刺穿似的表情,仰起脸来,配合他的节奏和深度,被激烈而狠重地捣弄身体。
他深而激烈地操干着他,感到自己欲望的一部分在他身体里摩擦,他的性器不再仅仅是情欲的一部分,而化作了更多的东西。
他是刺入他灵魂,是挤进他的灵魂,是索要人命的刀枪,是一切。
高潮来临时,杜亚琛坐起身与宴喜臣接吻。极度的快感几乎让宴喜臣失神。他坐在杜亚琛的胯下猛烈地操干他自己,他揽住杜亚琛的脖子,叼住他的嘴唇,凶恶地吞并他的欲望,索要那一管阳具里的爱情。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血液沸腾,灵魂飘到很远的地方去,愉悦感传递每一寸皮肤让他起鸡皮疙瘩。他大声地叫出声,然后在杜亚琛低头咬住他乳尖的瞬间射了出来,后穴痉挛着。
杜亚琛射在他体内,性爱中的戾气和躁郁奇怪地被安抚了。
他的攻击性消失,身体放松下来,重新变得温情而慵懒。他单手托住宴喜臣剧烈喘气而起伏的后背,低头将宴喜臣胸口的汗珠舔去。
杜亚琛一点点地,安抚着他高潮后的身体。
作者有话说:
车拖到现在真是一波三折……停车场见作者专栏
第43章 在心里的刺
宴喜臣睁眼时是在半夜。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似乎从白日起一直干到精疲力尽,连早都没有洗,就裹着被子睡了过去。**是干爽的,脖颈上也并不粘稠,应当是杜亚琛帮他清理过了。
房间里没有人,衣服不知跑去哪里,宴喜臣索性拉扯床单包裹住自己,试探着下了地。腰腹光用力就酸痛得不行,腿更是完全酸软的,站都有些站不住。他心里骂了句娘,还嘀咕了杜亚琛好几句,这才缓慢地迈着步子推开门。
客厅里,杜亚琛正侧撑着头坐在沙发上,他也只裹着浴衣,看上去慵懒又困顿。腿上摊放着笔记本,指尖则掐着一支笔,时不时地敲打着纸面,看上去在思考。宴喜臣认得那笔记本,是杜亚琛随身整理记录东西用的,上次他就是在这个笔记本上看到了‘巴西利卡大剧院’的字样。如果随便什么人拿到这笔记本,大概会为里世界中的秘密而咂舌。
此刻,宴喜臣丝毫不怀疑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跟该隐有关。一想到方烁,胸口隐隐发疼。愧疚是常年阴冷的毒牙,它并不尖锐,却能折磨人致死。
宴喜臣叹了口气,光着脚走到杜亚琛身边,在他身旁坐下。大概是刚才比较专注,宴喜臣走到跟前了杜亚琛才发觉,揽着人的腰将他裹紧在床单里:“醒了?有哪里不舒服?”
“你说。”宴喜臣低下头看他。
杜亚琛笑得无耻:“怪谁?你比我热情。”
宴喜臣三两句话就被他撩拨了,又刚好是事后,杜亚琛的嗓音里还带有余韵,宴喜臣岔开双腿坐在他膝盖上,抽出笔记本放在他胸膛,飞快地扫一眼。那是一些零散的当年鹰眼在基辅事件发生前的任务,大部分都是他和该隐执行过的,这令他讶然。
“你现在是主宰,虽然不知道在里世界中你是不是全部的主宰,但显然我能放慢点节奏了。”杜亚琛解释道。
“我可没看出你哪里放慢了节奏。”宴喜臣一目十行,将笔记本往前翻了好几页,都是差不多的内容,“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在里世界中我完全无法感觉到作为空间意志的掌控力,大部分都是死里逃生,而且面对该隐的时候我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当初物质混乱的场面你不是没看过,我冷静下来想想,觉得那并不是我所导致的。”
杜亚琛叹气:“想想看,你还没有作为空间意志的自觉啊。有一种说法是,当你不知道自己拥有力量,你就没有力量。拴在木枝上的大象是因为惯性所以失去挣脱桎梏的思维,并不代表它不拥有力量,你也一样。只要你一天意识不到自己是空间的主人,意志的力量就一天不会回到你身上。现实现在,要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你很有可能控制不住你的力量。”
“那又怎么解释方烁的确拥有控制空间的力量?”
“还记得段明逸和罗森的话吗?表里世界的一切都不可尽信,里世界里的人的确是真实的,但该隐不是人。他们说真正的该隐也许在表世界,我赞同。该隐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他弥留在里世界中的也许是他的意志,也许是他的精神,也许只是一段回忆。你是控制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为什么他会拥有这样的力量,不就很显而易见了?”
宴喜臣皱着眉思考了片刻,想到那时候杜亚琛也说,在他在巴西利卡大剧院做出选择后,冥冥中一切就有了定数,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者,他的许多选择都关乎到这个空间的规律,即使他做选择时自己并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是我给了……该隐使用力量的权利?”
“Point!”杜亚琛打了个榧子,抚摸着他床单下的身体,感受薄薄的床单下透出的热度,“我的猜测,你的潜意识想要他恨你。”
宴喜臣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来。
“怎么了,宝贝?”杜亚琛揉搓他的耳垂。
“该隐是空间的意志者时,所有人说杀了他就能打开空间的豁口,回到真实的世界里去。现在像场闹剧似的,我才是空间的意志……”
杜亚琛目光沉了沉,拇指轻轻在他腰间摩擦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该隐不会打开空间的通道,因为他无能为力。炸毁该隐的遗骸能打开通道,并非是因为重创了该隐,是因为重创了你。而你,你会打开通道,在合适的时候。”
“这里死过很多人。”杜亚琛的话并没有安慰的宴喜臣,他垂着眼帘,月光也在他身上黯淡了,“我想多得是哪怕牺牲性命也要杀死我的人。你不用宽慰我,我知道我有罪。我并不是无知无觉地创造了空间,也不是无知无觉地让无辜的人坠入到这个空间里来。虽然不知道当初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那时候我看到方烁的尸体,确实是疯了。我的悔恨,怨毒,遗憾,不甘心,种种近乎绝望的偏执才让我在脑海里形成这样的想法——如果能够有个无垢的世界就好了。没有苦难,噩耗,后悔,没有来不及,不甘心和求不得,没有这么多肮脏下流,没有那么多不甘与痛苦。”
“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宴喜臣抚摸杜亚琛的脸颊,用一种很难过的目光看着他,“你觉得我是个内心强大的人,但其实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