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椎都碎了,后脑塌陷,脑浆糊得到处都是。
他还不到50岁,但外表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很难想象车从立交桥上坠下的瞬间,他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力气钳制住自己当过特种兵的儿子,并在断气之后还保持着那种无畏的姿势。
唯一的解释或许是——迟到却终归没有缺席的深沉父爱。
急救室的门开了,沈寻跑过去时脚步虚浮,险些摔跤。
医生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右手与左腿骨折,尚处在昏迷阶段,暂时不能探视。
沈寻紧紧闭上眼睛,凝结的血液发出开河一般的声响,带着终于回到体内的生气,声势浩大地奔向四肢百骸。
驾车逃逸的李司乔被市局抓获,占时关押在看守所。
李家涉毒,李辉和梁华已经被带走,而他并未掺和家族的黑色交易,尚未被批捕。
经过多方打听,他得知当晚沈寻、严啸、乐然见过“长剑”首长,认定他们三人势必与此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恨与恶,顿时侵袭了他的思维。
他要报复!必须报复!
可是沈家与严家他都是惹不起的,念大学时他就不敢招惹沈寻与昭凡,此时梁华这靠山一倒,他连复仇都不得不畏手畏脚。
他能报复的只有乐然。
那日他借了武/警的车,一路尾随乐然,直至发生追尾的一幕。
看着大众跌下立交的瞬间,他再踩油门,在呼啸的风中,吹起胜利者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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