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趴刺拂过身体,挨了顿咆哮的薛云深,脸色不禁愈加通红了。他在许长安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结果越站越血气翻涌,最后不得不弓着腰飞快跑回了房。
在临岐住了三日,等护城河与城内潺潺曲曲的流水俱都结了冰,许长安一行人亦要重新启程了。
辞别恋恋不舍的许长平,又同一长串足足七个的萝卜丁,再三保证了明年定来看他们,许长安带着满满两肩的鼻涕眼泪,在小外甥们的泪眼汪汪中,登上了马车。
皮毛光滑的高头大马抬了抬前蹄,带动被细致裹了厚厚棉布的马车轮。许长安推开马车的小窗户,一再朝送出府外的堂姐堂姐夫挥了挥手。
景澄对这个会画画折纸鸢的小舅舅特别喜欢,每回分别都要哭得肝肠寸断,这回也不例外。
无奈这次在景澄的嚎啕大哭声中,还掺进了另外一道奶声奶气的啜泣。
小七一觉睡醒,就找不到昨天亲过的绿眉毛小哥哥,早上已经哭过一阵,把嗓子都给哭哑了。因而这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像哥哥们一样放声大哭,就只好一抽一抽地轻轻抽噎。
身为长兄,景澄年纪小小已经颇有长兄的风范,他搂过小七的肩膀,一边打着哭嗝说“哥哥明天带你去找”,一边使劲踮高脚,朝逐渐远去的马车挥舞着胖乎乎的手。
“舅舅你们明年记得来啊——”
糯糯童音带着哭出来的沙哑,被冷风送到了许长安与许道宣耳边,挤在两辆不同马车里的二位舅舅,几乎是同一时间郁郁寡欢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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