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花呢?”许长安问。
薛云深目光顺着许长安的视线望过去,当即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了。
“他花苞在七岁时被切除了。”薛云深解释道。
许长安闻言错愕地侧过头:“所以他永远是长不大的模样?”
薛云深嗯了声,仿佛知道许长安接下来要问什么似的,接着道:“这株曼珠沙华,已经快年至不惑了。”
年至不惑,那就是快四十岁了。
许长安神色颇有些复杂地重新投去视线。
与吉祥胶膈住的幼童,包子脸大眼睛,模样不过七八岁,却束着成人的发髻,衣裳亦是老成庄重的样式,浑身打扮看起来完全不像孩童。
事实上,也的确不是孩童。
许长安想起当初听他爹提过的,在大周若是无缘无故嗅了人家正开着的花,是要负责娶人家的。
“他是不是……”许长安欲言又止。
“没错,”听了一耳朵墙根的吴将军叹息一声,插话道,“他被处以过割刑。”
割刑,即切除花苞,使成年的再不能生育,未成年的永无成年可能。
吴将军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幼童,与神色轻松的吉祥,目光却仿佛透过他们,看到了更久远的曾经。
“他叫卷云,是当年我家乡那边远近闻名的人物,三岁能诗,五岁可赋,模样又生的精致,不知道引得多少人嫉妒。”
“当时,有家方姓人家和他家交好,说是世交也不为过。那方姓人家也有个和卷云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却天生愚笨,五岁才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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