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厕所方向匍匐前进的苏友,“你也去。”
苏友说不上这天的奇遇是好是坏,凌晨六点个把人打着哈欠袖着手在空地上放炮的时候,冯春开车带着三个宿醉的家伙穿过胡同来到个新不新旧不旧的红色大门面前,掏出个铁盘子,铁盘子上挂了一圈钥匙。
打开门,里面豁然开朗,有操场有教室,规模不大,冯春介绍说这原来是个小学,地方太小设施太旧,半年前就搬走了。他又掏出铁盘子,带着众人,参观——这里将是宿舍区,这里将是健身区,这里将是就餐娱乐区,这里将是办公室,设立弄个摄影棚……最后扔给濮然一打纸,指着苏友对方一健说:“把他驯出来,三个月。”
很多年后,苏友被人追问入行经过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做还是不做,在回乡和那段感情可怜的可能性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似乎这些人也并没有给他机会选择,就开始了那段与世隔绝的惨无人道的生命历程。
这段日子里吃的是限量的生萝卜和生芹菜,睡的是简陋的木板,除了大量的搬运工作,还有不比这轻松的塑身运动,要学跳舞,学礼仪,学艺术概论。
久违的厌学情绪在这个年纪不合时宜的膨胀着,生活象在蹲监狱,支撑他走下来的是朋友的信任,如果表面憨厚内心难以琢磨的教练,表面温和做事狠绝的总经理以及表面拒人千里实际也拒人千里的设计师都算是朋友的话。除此之外就是每天晚上通过薄墙传来的让人心痒痒的轻微鼾声,和用大头针固定布片接缝时认真的留兰香味道的吐息,每每都觉得似乎离得更近了一步,转头又原地踏步反复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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