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里的线就绞紧一点,不多时,就把他整颗心都绞得破破烂烂,血肉模糊。
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没忘了把地上文怡的外套和书包捡起来,自己都觉得应该得给评一个“诺贝尔临危不乱有条有理综合奖”。
走出了篮球场,唐毅才追上来:“东哥儿!”
“你别过来,别和我说话,别试图对他再做什么,”向东飞快地说,“不然我说不定做出什么事。”
——他虽然从来不太有表情,但一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同学们都说他是“和蔼的大型草食动物”。
鲜有这样暴跳如雷的时刻。
唐毅和他认识这么久,都没有听过他用这样凶神恶煞的语气说过话。在看他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目呲欲裂,眼底一片血红,额角肉眼可见地青筋爆凸,扣着文怡的手从手背到前臂浮起一条条蚯蚓般跳动的血管,宛如再世修罗,一时整个人都愣住。
呆立在原地。
任向东扛着文怡疾风一般擦身而过。
向东走得很快。
长腿一迈能跨三四个台阶,和飞一样。
文怡像只被雨淋透的小奶猫,一直缩在他脖子旁边打抖。直到再拐两个弯就是他们住的那个小区时,文怡才回过神,伸手勾住向东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叫了一声“东哥哥”,又说,“放我下来好不好,我自己能走。”
他说话的音调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
和向东在一起的时候,他一贯又甜又开心,像一团柔白的随时会飞上天的棉花糖;可现在却声线细弱,语调里夹着抖,像一团愁眉苦脸的积雨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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