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外推:
“自己去站好。”
文怡像濒死的动物那样哀嚎一声:“别……我错了,别推开我,抱我……”可向东的手却离开了,文怡绝望地哭出声来,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向前跌,几乎是从骨髓深处把一个句子挤出来,“厉向东,我和你,将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哽咽让他全身抽搐。
随即立刻被拢进温柔得像是母亲的子宫一般的怀抱里。
耳边飘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轻盈的。
像是羽毛拂过心尖。
文怡想,隔了这么多年,自己终于说出来了——当年定下的,从没有想过要用的安全词。
其实这根本是一个完整的句子。
当安全词是不合适的。
最开起其实用的也并不是它,而是非常普通的词汇——依稀记得大概是某种水果的名字。
文怡还记得说要改的时候,向东先是莫名其妙,后来发现文怡坚持,就面露为难,显出一种少见的无奈又纵容的表情——他说你得换一个,真有什么事儿,等你说完这么一长串,早厥过去了。
文怡就笑,说我喜欢这个句子。反正我不会说。你看这么多次我什么时候用过安全词了。
向东眉间就有点阴翳。
文怡说,我相信你不会弄伤我——或者不如说,我恨不得你能弄伤我。
向东每间的阴影就更深了。
那些年,他们总是定时更换角色。为文怡排泄内心病态的受控欲和疼痛欲。每次都做到文怡直接失去意识为止。在这种活动中,文怡多半带着眼罩。这让他无法时常观察向东的表情。经常觉得——虽然声音听上去相似——但这种形态下向东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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