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半绿的果子托在手心,嫩葱一下的手指虚虚而握。
手心一空。是男人拿走了它。
“这是什么果子?”
季念捻着果子,还在眯着眼睛看。又想起了什么,他又回头看了看床边柜子上放的那一大枝树桠——树吖看起来已经摘了一段时间,果实虽然还沉甸甸的,可是树叶都已经有些奄奄的脱水。
是一样的果子。
“谁拿来的?”他轻声问。
连月闭了眼,轻轻叹气。
小腹还在疼痛,虚汗溢出。窗外白惨惨的一片。今天是个阴天——没有阳光。
一日已经没有进水。哪怕一直在补液,可是女人粉润的唇已经有些变白干涸。
“是喻阳啊。”
卧室里她闭着眼,粉白的嘴唇开阖,声音微弱,“昨天半夜他来过了,说是来给老五转院——”
拿来了这枝树吖。
又看了她。
不可提及的名字,不可提及的人。
他是如何在层层眼线里脱身来到了她的病房,这场事件又会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和他家的人要如何处理,雷霆之怒又会不会烧到她身上,她身体虚弱,什么都没想——
肚子里的孩子被取出来送到了遥远的儿科医院——不过才是不足八月的胎儿。
云生果然是个烂地方。
她不幸的根源。
男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伸手,帮她捻了捻头上的汗,又擦去了她眼角的泪,又轻轻拉起了她的手。
手里的青果被他拿走,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大哥能来看看你很好。”他握紧了她的手,声音低沉,“是我隔的太远——你做完手术我不在。你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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