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厚厚的窗帘拉上来,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便是电视屏幕明明灭灭的光芒。
沙发是背对他的,他看不到细节,但他能听到声音。
很多很多声音,像戏剧,像梦境,或而真实,或而虚假。这些声音组合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的、壮丽的音乐。
电视里响起小提琴高雅的旋律,女高音身穿红裙,举起双臂,声音如此高亢、唯美,好似在这个刹那来到了哥特式教堂之中,神圣且肃穆。玫瑰色的汁液浸湿了沙发,在瓷砖上流淌,不断扩大,似乎要将整个空间都染上艳丽的色彩;
能听到街上的喧嚣。行人的欢笑、车辆的响动,朦朦胧胧,像是大提琴的乐律,低沉典雅。偶尔,会有尖锐的穿刺声、充斥着钝感的切割声,啊,那是充满节奏的鼓点,那是空灵抑或低沉的笛音,神秘的金属音,狡黠的颤音;
能听到兔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认真地为这段音乐解说着:
“你就是用这张嘴亲吻他的么?割下来好了。”
“用这双眼睛看他的吗?哈哈。”
“真可怜。”
“再也不能去KTV唱歌了呢。”
“还在哭吗?没有用了哦。”
“谁叫你……碰了你不该碰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不到兔的表情,但是能够想象,他愉悦欢笑的样子。
他的笑,前端闷闷的,中间是放肆的,尾音拉长。他说出口的话,此起彼伏,阴阳怪气,或高或低。他时而放纵大笑,时而饱含怜悯之意地忏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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