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靠在车子的一角,睁眼看着车顶,听完了那首歌。
他想到当他还16岁参加比赛的时候,当时他们全国二十强都还在,有一场开场便是大家一起唱了那首歌。在酒店里他查了日历,今年他27岁了。
他疯了快两年了。
本以为两年够久,可想到参加比赛已是十一年前,瞬间这两年似乎就渺小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病刚好,明雁觉得特别难过,总是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他再闭上眼睛,又想到了睡着的宁休,想到了躺在那里被推进火化炉的他的妈妈。迷迷糊糊间他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司机适时出声:“先生,到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望向司机,良久道:“谢谢。”
司机只当遇到了怪人,收好钱踩着油门就立刻离开了这里。
明雁走下车抬头习惯地望向二楼,可那当年他亲手种下的鸢萝早就不在了,房子也早不是当初的乳白色,而是如同蒙上了灰尘般的浅灰色,邻近的几座小楼似乎也是久未有人住,此刻这里安静得很。
他站了很久,才走上前,颤抖着手撕开院子门上的封条。
宁休早晨醒来,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头隐隐有些疼,习惯性地回身想要看看明雁睡得怎么样,回身的瞬间他便愣在了那里,他突地坐起来,冲到卧室中自带的卫生间,拉开门,没有明雁,他又跑去厨房,没有明雁,他再跑去琴房、衣帽间、阳台,全部都没有明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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