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我的父亲了。
我的手机被扔在了密西西比的那个下水道,因此我按着记忆之中骰子发到我手机里的讯息,找到Laufey的病房号码,他在简讯里告诉我,Laufey不愿意再待在加护病房,那里的设备运转声音简直会令他发疯,再说那里也没有液晶屏幕电视可以看。
我在看见讯息时就忍不住心想,老顽固。
我跟他真的很像。
躺在病床上的Laufey自然没了他站着时那种高大慑人的气势,而他的模样看上去又比上回在咖啡厅里见到他时更加不妙:他的头发已经被剔光了,我和他相似的特征就此少了一样,他的手上插着点滴的针头,鼻子前则被塞进一只输入氧气的软管。
由于Laufey在一开始拒绝各种侵入式的化疗程序,对一个在自家屋子里都关不住的老家伙来说那简直是活受罪,他的疗程因此被拖迟,病情恶化的速度也飙升的比想象中还来得快,直到近期他才勉强其难地接受医生的建议,开始服用指标性的投药,我听说那会产生令人很不舒服的人体排斥反应,大概就跟我自己发病起来的状况不相上下,Laufey此刻光秃的头发应该就来自化疗的后遗症。
我拖了一把椅子,在他的床前坐下,我进来时Laufey还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拿着遥控器乱转,我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认真看电视上的内容,还是他只是需要频道中传出的吵杂声响来排解住院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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