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梅菲儿率领界限森林的军队退了回来,看见已经破败的城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朝着谬杰尔大喊了一声:“退守绿茵河对岸!”
她的身后是随着克劳德追击而来的联军部队。谬杰尔捂住自己的伤口,跳上某个日族的飞行兽,随着军队一起离开。
至此,南线和西线已经全部进入了联军的掌控范围,三角进军之势即将形成。
里奥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似乎身体都要被扯断了。菲利斯将他紧紧护在怀里,在普瑞特的保护下,重重地落入一片尘埃之中。良久,里奥挣扎着从沙砾中爬起来。只看见一片黑暗,他的心脏仿佛从云端坠入了地狱,大声呼喊了起来:“菲利斯——菲利斯——”
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恐慌再度笼罩上他的心头,但这并不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还活着,但是菲利斯却不再了……
双腿从沙砾中艰难地迈出来,里奥只觉得呼吸因为自己的紧张而变的艰难,他的声音颤抖着,一遍一遍喊着对方的名字,甚至无暇思考自己在哪里,四周是个怎样的情况,如果自己没死,又要怎样才能脱身。可是,回应他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那一次在温莉的幻境中驯服地狱之矛,他已经体会过看着菲利斯在眼前消失的痛苦。为什么现在还要再来一次呢?
就在他快要因为脱力而再次摔入沙砾中时,有人从身后将他支撑了起来,然后死死将他向后拉进怀里,鼻尖磨蹭着他的脸颊,“别害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那温润的嗓音几乎让里奥喜极而泣,他只觉得自己那低落而压抑的心绪犹如溺水之后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一般,他向后仰去,抵住菲利斯的胸膛,眼泪控制不住满溢而出。
菲利斯不语,如同千年不变的雕塑一般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任由里奥的泪水纵横。
待到里奥的心境逐渐平复下来,菲利斯对他说:“你试试用玥鸟的火焰能不能看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
里奥深吸了一口气,玥鸟的微光让他们看清楚,这是一片只有沙砾的空间,他们似乎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活物。
“我们似乎没有出去的可能……”里奥回过头来,朝着身后的菲利斯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不过至少,我们还拥有彼此。”菲利斯淡然,“还有,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失去希望。”
克劳德屹立在破败不堪的石城上,皱紧了眉头。
一旁的西蒙中将低声道:“他们还年轻……他们……”
“他们不会死。只要他们自己不放弃,就不会这么容易死,”克劳德转过脸来,“没有人肯定,谬杰尔黑洞的尽头就是地狱。”
“那我们……”西蒙中将欲言又止。
克劳德仰起头来,轻声道:“什么时候……这些冰雪才能完全消融呢?”
联军 北线
斯蒂芬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眼前露出不耐烦神色的部下,“哎哟,我的小莱德温特,我们已经占领了界限森林的阵地,很快就能挺进绿茵河了,你怎么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哦。”
“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冬日宫殿?”莱德温特直接放下手中攒握多时的茶杯,他知道斯蒂芬的老毛病,就是喜欢用茶杯盛红酒,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
“孩子,”斯蒂芬叹了一口气,“我们与界限森林的战役维持了几千年,有无数次向今天这样差一点就要跨过绿茵河……但是也无数次被迫退了回来,所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是否在你永眠之前,联军有机会到达冬日宫殿之下。”
“你的意思是也许我永远没有机会去把贾斯丁揪出来?”莱德温特仰起了脑袋。
斯蒂芬撑着脑袋,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部下,“我不明白,里奥·罗严道尔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就算他很快会划过你的生命然后消失无踪?就算他并不是完完全全的爱你?”
“他会消失我就能够当他不存在了?”莱德温特的侧脸呈现出完美而有些无奈的角度,“他不是完全爱我,我就能停止爱他了吗?”
斯蒂芬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昨天晚上,西线有联络官来我这里,还有对方因为要连夜回去复命,所以托我告诉你,里奥·罗严道尔中校已经完全康复了。”
“什么?”莱德温特一愣,随即展露出嘲讽的表情来,“你不用为了稳定我的心情向我撒这样的谎。”
耸了耸肩膀,斯蒂芬无所谓地说,“我知道我是个没信用的上司。但是我可以指着中央神殿发誓,我说的是实话。”
莱德温特看着斯蒂芬,表情逐渐舒展开来。他知道在中央神殿里同样刻着斯蒂芬父辈们的名字,这个没品的上司不会用他们的荣誉来撒谎。一时间所有喜悦涌上心头,一直以来的担心被思念所覆盖。“他是怎么恢复的?他现在在哪里?”
斯蒂芬知道自己的这个部下素来是任性妄为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孩子气的表情来。这让他有些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辞来叙述另外一个坏消息。
遮着眼睛垂首正在竭力按耐喜悦之情的莱德温特很快就注意到上司不同寻常的目光,“你不会又要派我去执行什么麻烦的任务吧?”
“我……是想告诉你,今天早上,南线有消息来,说他们也成功攻占了石堡。”
“哦,这是好消息啊。”莱德温特手中依然玩弄着那只茶杯,只是心中隐隐生出不安来,“不是说那座石堡易守难攻吗?”
“是啊,但是时间不等人。所以克劳德元帅派出了一队军官绕到了石堡的后面,然后前后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