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累的先前吃下去的饭菜,一股脑的吐了出来。上名牌大学走社会精英路线的刘思宽,从心底生出了深深的厌烦。
从小混迹大家族,毕业后参加了不少酒会饭局的他,太能明白灌酒所代表的含义——无非是一种威权的释放。让你喝你就得喝,讨厌喝酒也好,酒精过敏也罢,通通都是浮云。这不是朋友间小酌两杯调节气氛,而是在酒桌上,一遍遍确立让人作呕的尊卑关系。
身为晚辈的刘思宽,在大环境下无从反抗。家族聚会的其乐融融背后,是无数的小算盘在噼里啪啦的脆响。并不是说刘家不团结,只是较劲几乎成了本能。扭曲的、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族关系坚若磐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吐完的刘思宽洗了把脸,走到了客厅的窗台边吹风。十几度的气温非常宜人,他望着庭院里树影婆娑,心想:假如难得的年假,能自己一家人,月下打边炉说家常,该有多好。可惜,每逢佳节,有且只有阖家团圆一个选项。
酒,从来是助兴的好物。喝高兴了,离席一桌桌的敬酒。慢慢的,离席的人便多,客厅里开始人影攒动。刘思宽能感觉到他的长辈和兄弟们真心实意的愉悦之情,但他怎么也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亲人之间的感情联络,非要借助酒精。到底酒精是桥梁,还是不靠着喝醉的胡话,彼此之间很可能无话可聊?
“阿宽。”妈妈羊晓娟走过来,关切的问,“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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