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除了雪岭本地人几乎没有人听过它。
这还是容裴套出来的话。
他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很兴奋,跟容裴彻夜计划细案。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容裴视为平等的人,交流时也是把容裴当成同辈来看待。
在雪地里相谈一晚,范立云第二天就病倒了。病因很明显,这段时间他忧心于雪岭的情况,休息得并不好,思虑又多,再加上一夜寒气入体,想不病都难。
范立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在照顾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那个人坐在他床前,伸手划过他指间的茧子,叹息着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笑意。
隐藏得更深的,是藏在话底下的、洞彻一切的凉薄。
没错,凉薄。
那感觉就像是已经经历过太多了,所以在看到有人单纯地为心中所思所想抛头颅洒热血、在看到有人单纯地为短短的相聚眉开眼笑时,就会带上点儿嘲意: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
你所坚持的到底能带给你什么呢?
你所盼望的重逢又能聚在一起多久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看清现实,不再对它们怀有期待。
范立云想到自己被迫离开军中时的痛苦、想到自己十几年来时时不能忘却的遗憾,心口虽然很疼,但他觉得如果重来一遍,他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还会走那条走不通的老路子,只要希望不被掐熄,还留着一丁点光,他就会朝它迈进。这应该是一个人的本能,向往美好、向往温暖的本能——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连这种本能都丧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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