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完全没想到他已经在精明的钱夫人面前露出了破绽,对她还颇为信任,今天更是亲自把催命的烛台递到了她手上。
钱夫人那一刺不轻,尖锐锋利的烛台深深刺入慧真的后背心,戳出一个指头大的,四五寸深的伤口,汩汩的血往外淌,疼得慧真浑身无力。
但慧真为人狡诈,他见情势对己不利,捏准了钱夫人的心思,使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又把这冰窖里唯一的武器烛台给夺了回去。
有了烛台,他似乎也有了底气,咬牙强忍住痛,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眼神阴霾地盯着钱夫人,恨恨地说:“为什么?你这样的毒妇问我为什么?呵呵,你害死了我唯一的妹妹云依,你说为什么?我妹子云依原也是大家闺秀,只因我父早亡,母亲懦弱,家里无依,小小年纪便被黑了心肝的亲戚卖进了窑子里。她这一生够不幸了,可你还要往她身上插一刀,若非你,她怎么可能会死那么早?史氏,血债血偿,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家破人亡的滋味。”
“云依”这个名字在钱夫人的记忆里蒙尘许久,若非有一个钱珍珍时不时地在她面前蹦跶,她都快忘记这个令他们夫妻失和的扬州瘦马了。
没想到她一直欣赏,视为至交好友的慧真竟是云依的亲哥哥,钱夫人这一刻有种造化弄人的感觉。但此刻再去回想曾经的愤怒和仇恨,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如今回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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