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都是笑话。
殷胥也不知怎么的,一想起她来,他便再无法用往日那套思维行事,一切一切都使他脑中乱七八糟。
忍夏还没进门,却看着殷胥沉着脸,拎着那两壶新酒径直出门,连忙跟上:“殿下是要去找崔三郎,奴来给殿下端着。”
“你走开,不要跟着我!”殷胥忍不住高声道。
忍夏向来有些怕他,身子一瑟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再上前。
殷胥看着他畏惧的样子,忍不住想起前世,绝大多数人对待他的态度,与如今的忍夏几乎一模一样。
他最后几年头风病极其严重,每日醒来惧怕自己双目失明、无法起床,夜中脑内钝痛无法入睡,脾气愈发暴躁,看着旁人的畏惧,更觉得自己不该胡乱发火,便越来越沉默。
他只想有人聊天,可空旷的大兴宫哪里有能陪他聊,陪他喝醉的人。
他唯有含元殿前明月与枕下书信相伴。
这会儿没有书信,他好歹也是有那长安城上多少年都不怎么变的月亮。殷胥不知道自己绕到了哪里来,他再不管形象,廊下席地而坐,两腿垂在回廊外。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他侧耳听了一阵,觉得就像是爹娘吹给孩子的安神曲,也没大有兴趣听。
手头没有杯盏,殷胥狠下心直接仰头用壶嘴大灌了一口,又辣又呛的感觉一下涌上舌尖,他咳嗽的整个身子都伏了下来。
这……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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