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差不多年纪,十分富态,不笑时堪称宝相庄严,笑起来更是如同弥勒佛在世。可惜老余不是个佛系中年人,脾气火爆,遇到看不顺眼的人事物动辄就发一整节课的火,声名远播。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余暴躁,底下学生被他教过的,已经摸索出了一套阳奉阴违的对策——表面“好好好”“是是是”“老师说得对”,背地里迟到早退抄作业、抽烟喝酒打群架,统统照干不误。
毕竟老余教数学,头发日益稀疏,没空一天到晚抓着他们不放。
温渔刚分到老余班上时很无奈,他们文理分科后,他和崔时璨都从理科班被踢到了楼上文科班,虽说不少同学都认识,到底还是陌生环境。
可眼下见了老余本人,温渔却没那么忐忑了。
老余巡视一圈教室,见还空着几个座位,眉毛立刻皱起来。他的两根指头用力掀开花名册,接着字正腔圆地点起名,也不管这个班半新半旧,权当大家已经相识多年。老余年轻时不要求所有人都普通话标准,他带着浓重的方言腔,一字一顿。
几乎把瞌睡都喊出来了。温渔支着下巴,用课本打掩护打了个哈欠,等老余的名点完,毫不意外扭过头看向最后排。
崔时璨没来。
奇了怪了今天不是报道吗?
第一排有时也是老师视线盲区,趁老余火力全开表达开学第一天的会议精神,温渔趴在桌上,拿墨水笔在空白草稿纸上画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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