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齐霄的唇,乖顺道:“全听师尊的。”
月上梢头,客栈中的住客早已沉入了梦境,唯有一间客房,被一个如水膜一样的结界罩着,阻隔了全部的声音。
一人躺在屋内的圆桌上,茶杯等被拂落了一地,另一人压着桌上人的双腿,挺动着火热器物在身下人的后穴进进出出,嘴中断断续续地念着法诀,他许久才能念完一句,卖力抽插的人听他念完一句便重复一遍,渐渐的,有灵气在两人相连的地方流动起来。
齐霄深入进燕如云的识海之中,钻入了燕如云的神识里,将每一丝纠缠着燕如云的魔气驱逐出去,直到魔气与灵力分离,两人的神识一同将那团四处逃窜的魔气围困住,驱着它流入灵脉,最终从燕如云的眉心溢出消散。
齐霄的神识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被燕如云的神识纠缠住,来自灵魂深处的快感令齐霄痛快到战栗,快感流向了四肢百骸,冲得他双腿失力瘫在了桌上,最后连意识也消失,在难以抵挡的强劲攻势下昏睡过去。
第五十五章
第二日,齐霄感觉到脸侧发痒,睁眼便看到燕如云侧躺着,手指在他的脸上摩挲,见他醒来,凑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道:“师尊,你醒了。”
齐霄有一瞬间不知是今夕何夕,怔怔看着燕如云,片刻之后,身后的感觉激发了前一晚疯狂的记忆,他的脸倏然变红,立刻就要挣扎着坐起来,不料腰酸腿软,难以启齿之处也是阵阵胀痛,全仰赖着燕如云中途托住他,才没有倒回床上。
“什么时辰了?”齐霄拢着亵衣。
“巳时了。”燕如云随之起身。
齐霄惊讶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想来也是,昨日他进入燕如云的识海驱逐魔气极其耗神,又被燕如云缠着灵修,到最后力竭不支,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居然晕了。
燕如云觑着齐霄越发懊恼的神色,抿住嘴唇,试探地抱住齐霄,小心地问:“师尊后悔了吗?”
齐霄只是后悔陪燕如云那样胡闹,哪知燕如云想到别处去,忙道:“这事哪有后悔的。”他脸色飞红,亲昵地抱怨:“只是以后……莫要那样胡闹了。”
燕如云哪能听不出齐霄的语气,在齐霄颈边亲了一下,很是顺从地道:“全听师尊的。”他像是碰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捧住齐霄的脸,盯着齐霄的唇慢慢低头,齐霄闭上眼睛,不多时嘴唇相贴,交换了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两人在床上腻乎了半晌,燕如云恋恋不舍地下床去吩咐店小二拿些洗脸的水和午间饭食,齐霄便也整理衣衫调整了一番坐在桌前,在燕如云的注视之下,给柳庄回信说明除魔的结果。
渡音符飞出,店小二送上了温水,齐霄将燕如云拉到床边,剥开他的衣襟察看他的伤口,回天不愧是燕如云的一大金手指,不过短短一晚,燕如云两肩和胸口的伤口皆已愈合,只留一片新肉的淡粉色。
齐霄的手触在伤口之上,回想起前一晚的疑虑,问起三年前事情的详细经过。
燕如云再无任何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
三年前他在岛上昏迷了两天,第三天醒来时便被无常宫的魔修带走深入海底,无常宫宫主在炼魔器,需要根骨奇佳的修士之仙髓仙骨,便将燕如云困在了海底暗室之中,每隔几日便要抽一次仙髓,怕他死了再没有仙髓可抽,灌些丹药吊着他的命。
燕如云浑浑噩噩地在海底待了不知多久,偶然间听到看守他的魔修谈及宫主法器即将炼成,再抽几次仙髓,便要抽去他的仙骨,他不想死在海底,想起了曾经在秘境之中得到的《噬仙印》,暗中修炼,在某次被抽仙髓时,吸干了无常宫宫主的修为,挣脱桎梏,将无常宫中的所有魔修尽数消灭,逃离了阴冷漆黑的海底。
燕如云说到自己被抽仙髓时语气淡淡不见一丝起伏,好像那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但齐霄知道,那是堪比锥心刺骨的痛。
“我那时并非……”齐霄想说他那时并非是要抛下燕如云,然而开了个头无法再说下去,没有意义,燕如云遭受过的苦痛一点也不会因为他的话减轻一分一毫,听到最后,也只能紧紧抱住燕如云。
燕如云感到他的身体颤抖,反而笑着安慰他:“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那时确实是连江的伤势更危急一些,师尊不必自责,只要师尊以后再不和我分开,我就满足了。”
齐霄平复了一会儿,才问道:“那回天是怎么回事?你没看到我留的字迹吗?”
燕如云道:“我醒来时,师尊留下来的结界和字迹都被魔修毁了去。”
原来那日……燕如云拖着那样重的伤被魔修掳走,还被穿透了肩胛骨强行抽髓……齐霄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回到三年前代燕如云受罪,却也只是些妄想,沉着声音道:“那你后来怎么不用?”若早用了回天,他两肩处的伤也不会累及自身,被心魔钻了空子。
燕如云颇为尴尬,摸了摸鼻子,道:“我那时……心生杂念,传承中途截止,虽得了丹药,却也不知道效用,因此……”
竟是传承出了问题!
“什么杂念?”齐霄不由得问。
燕如云脸上微红,看向了别处,道:“想到了……师尊。”
传承之中,迷迭老人残存一念要让燕如云拜师学习迷迭一派的内功心法,他下意识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迷雾山云霄峰上的齐霄,一阵心烦意乱,后知后觉自己临行前的所作所为太不妥帖。仔细追寻往昔,忆起齐霄的悉心教导,已是后悔莫及,只想着早些回去,寻些办法补救一番。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传承已然终止,到最后,他只得了两本邪门功法和一堆不知用途的丹药。
“我?”齐霄诧异。
燕如云自是不敢再详提,生怕齐霄想起他从前做过的蠢事,抱住齐霄岔开话题将此事混了过去。
那边厢柳庄与杜剑池坐在折柳殿中,一只纸鹤飘飘遥遥而来,稳稳落在了柳庄手中,柳庄正要展开渡音符,杜剑池冷哼一声,硬声道:“问剑峰上有事,我先走了。”
他说罢抬脚就走,柳庄颔首,慢吞吞地展他的渡音符,杜剑池走到了门口仍然不见有人叫住他,气急败坏地走回来,怒道:“你就不知道留我一下吗?”
柳庄甚是无辜:“你说要走,我做什么要拦你?”
“你!”杜剑池怒气冲冲:“你不是有主意的很吗?背着我偷偷把人放走了!”越说越气:“坏事让我做尽了,你倒在这里装好人,反倒是我该死了!”
柳庄翻了他一眼,道:“你若想听就过来一起听,莫要寻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我当日若拦你,哪里拦得住?”
“谁说我想听了!”
“那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