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长柄网兜配合着捞,效率更高。在他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时,住在偏僻的山村,就没少用这种方法捉鱼钓虾。
那时,在那座孤零零的、自成世界的小木屋里,许木老师除了教他修辞混乱的语文、经常算错的数学、走板跑调的音乐、胡乱涂鸦的美术以及威力惊人的体育,也把野外生存、机动驾驶、侦察渗透等各种技巧传授给他。
可惜那时他还小,对这种不讲章法、一股脑儿似的填鸭教育十分不适应,因而学成了个满是疏漏的筛子,时常把老师气得拍桌子瞪眼。
他对许木老师的最后印象,还停留在十五岁初中毕业那年。许木给他上完最后一节体育课,郑重其事地说:“我年纪大啦,浑身都是伤病,教不了你更多的东西了。你既然考上了省城的高中,就去城里住吧,不要再回这个乡下小地方。喏,这钥匙你拿着,我在城里有一间旧房,很小,但也够你一个人住。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操老远的心,知道吗。”
“我不去。”当时他一口拒绝,“我就住校,周末回来看你。”
许木的神情似乎有些温软,摸了摸他的脑袋,但又立刻变得十分严厉:“犯倔?翅膀硬了啊!我的话你敢不听?”
少年卫霖缩了缩脑袋,刚腾起的气焰萎靡下来,不甘不愿地嘟囔了声:“不敢。”
许木沉默。他也沉默了,听木屋外面的夏虫在唧唧鸣叫,正如此刻草丛里的虫鸣一般凄长恣肆,充满着对即将到来的寒秋的惧意,与短暂生命里不顾一切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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