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他曾经“喜欢”过别人。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深爱入骨的人,是说不出“你的过去我全然不在意”这种话的。
何瓴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一个人从自己身边离去。连老师在他面前去世的那天都没有。而他更怕,怕阮折也和老师一样,明明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看不见他的脸,甚至没有资格在手术单上签一个名字,就这么悄悄的走了,吝啬地连句话也不留。
“你不是想听我说‘我想你’吗?我现在说‘我想你’了,你……”何瓴生摇摇头,把脸埋在阮折的手边,身体颤抖着。
世界天旋地转一般,眼前黑色红色乱飞,最终“咚”地一声落入黑暗。
那个梦已经很久很久不再来找他了。
恶臭铺面而来,地板上的黄盆子倒扣着,里面煮的面洒在水泥地上,已经发臭长毛,混杂着人呕吐物和劣质香烟的味道,钻脑子的恶心。
午后的阳光正好,在散发着恶臭的房间里划出规律的形状,飞尘安静地穿过光束。
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何瓴生回头,小女孩鬼鬼祟祟单肩摇晃着自己的超小号书包从门口进来,整个人削瘦的像是穿着一件麻袋晃荡。
何瓴生站起来,把小女孩抱起来放在有些塌的沙发上,把沙发上的瓜子花生皮用手刨了刨,清理出一块还能看的地方。
小女孩脆生生地叫“哥哥”,何瓴生假装大人一样的摸摸她有些脏乱的头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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