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谁说寡人恨他!”僧人丝毫不惧,问:“如若不恨,又何要亡他的国?”
郑侯无极静静看着僧人,突地“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走到玉阶下,之后就坐了下来。他在僧人面前卷起了玄袖,露出了右手臂。在那只疤痕交错的手臂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旧伤,不似其他的刀痕剑伤,而是像被人剜去了一块肉,便是些许年头,依然十分狰狞。
郑国侯看着这成年旧伤,用极轻的声音说:“你说的不错,这么说的话,寡人确实是恨他……”
思绪飘回二十年前的雪山里,冬日天黑极早。无极和季容吃掉了昨日剩下的肉汤,便早早歇息。季容躺卧在下来,看见少年守在火堆前,想是连两日没好好安歇,眼皮已是沉重。他扫扫身边的位置,说:“无极,到寡人这儿睡罢。”
无极猛地一清醒:“——此、此与礼不合。”
季容道:“这里又不是王宫,何来这么多礼制约束。再说,夜里寒冷,这儿暖些,你过来罢。”
少年一脸挣扎,最后像是扛不住,终是点头:“那无极便失礼了。”只看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齐王的身边,在距离他一只手臂的位置,慢慢地躺下来。
季容不觉好笑:“你睡这么远,难不成,是寡人睡姿狂放,要你腾出这么大片地方来?”
“不!不是……”少年的颊上攀上红晕,只好又往齐王那里挪了一挪。尽管王上说不在意,无极仍是在半臂不到的地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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