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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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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很狂野。

难怪钟遥早晨让飞扬给他递纸条,要他“务必三思”。

钟遥问道:“你怎么回事?那么多年的修行也不要了,原本不是一心想着修道,飞升成仙吗?怎么忽然改了志向?”

“我……”许观尘想了想,“姑姑姑父怎么说?”

“吓得不轻,所以派我来看看。”钟遥答道,“我爹一开始以为你写这信,是发信号向我们求救来着,后来以为是陛下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写的这信。我娘坚定地认为你是被下降头了,要不就是被骗了。我来时,她还常常叹气,说她早就该看出来,陛下对你图谋不轨,否则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不是不是。”许观尘连连摆手,“陛下还是很好的。”

钟遥分明不信,瞥了他一眼,朗声喊道:“飞扬,你进来,钟哥哥问你几句话。”

飞扬玩翻了天,从外边跳进来,乖乖巧巧地坐在钟遥面前。

钟遥问他:“你认得陛下吗?”

飞扬迅速变脸:“坏人。”

钟遥看了一眼许观尘,带着“果然如此”的意味,再问:“哪里坏?”

飞扬伸出十个手指头,一一细数萧贽的坏处:“凶,吵架,不让飞扬和哥哥一起……”

他每说一点,钟遥就用“果然如此”的目光看一眼许观尘。

飞扬说的最后一点是:“吃人。”

钟遥还没明白,这个“吃人”究竟是什么,最后看了一眼许观尘,就把飞扬打发出去了。

“你看看,连飞扬都……等等……”钟遥猛然反应过来,“他说吃人?什么吃人?”

“没有什么。”

“分明就有什么。”钟遥转头,又要喊飞扬进来。

“吃人就是吃人……”许观尘拦住他,“我就是那个人。”

钟遥气得捶桌子:“这种事情,你怎么也……”

“签过婚书,办过礼的。”许观尘忙道,“照着规矩办的。”

许观尘试图转移话题:“姑姑和姑父怎么样了?”

钟遥大声道:“被你气死了!”

许观尘缩了缩脖子脖子,捧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汤。

钟遥道:“我娘原本也是要来的。不过前几月,西陵的人放冷箭,我爹叫他们扎中了脚趾,我娘就留下照料他了,托我问你好。”

许观尘乖巧点头:“那你回去,也替我向姑姑问好。”

“她总惦记着你。”钟遥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一日大晚上的,把我爹和我都喊起来,说忽然梦见你了,怕你病着疼着,梦里喊‘娘’,你娘不在,她这个做姑姑的也不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钟遥想了想,又道:“三年前我娘忽然被陛下召来金陵,那时候只她一个人在府里,还以为是陛下登基,要换班子。谁知道却是你病了,一连喊了好几日的‘娘亲’,实在没法子,才把她找了来。”

“我娘回来之后就总说,强撑着赶到金陵,看见你趴在榻上,一个劲儿地喊‘娘亲’,她觉着心都碎了。”

“雁北虽然苦些,你若是想要什么东西,我们钟府费费力气,也都能弄来。我们雁北的姑娘,都漂亮爽利,总比……”比那个阴恻恻的萧贽好。

钟遥猛灌一口茶水:“你要是在金陵过得不快活,过完这个年,表兄带你回雁北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钟遥大声道:“被你气死了!”

许观尘缩了缩脖子:“你吼辣么大声干森么!”

感谢与客的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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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背主忘恩

回雁北去。

这或许是最好的法子,但是——

“我没想过。”

钟遥神色认真:“那你现在想想。”

他没想过这个的主要原因是——

怕拖累钟家。

他还要留在福宁殿养病。

他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多个缘由,每一个都足够把钟遥堵回去,许观尘却道:“陛下是个疯子。”

这个理由,似乎也十分充分。

全天下知道,我们陛下,从当五殿下的时候,就是个疯子。

点到这里,也就足够了。

许观尘捧起茶碗,抿了一口,佯似随口问了一句:“现在外边,都怎么说三年前的事情?”

他就这么套话,钟遥心思直,也没有多做怀疑。

“还能怎么说?”钟遥顿了顿,“天底下谁都知道,陛下那位子,是他除夕夜兵指皇宫得来的,先皇都被他活活气死了。”

钟遥又道:“不过陛下倒也不管旁的人怎么说,全不在乎似的。”

“那我……”

“你都躲起来养病养了三年,他们也不再谈你了。”

许观尘试探着问了一句:“他们……说我无能庸才,背主忘恩,是不是?”

钟遥摆了摆手:“七殿下自个儿去封地的路上,在城门口遭劫。你那时候受伤躺在榻上,哪里能与他同去?这事儿原本就与你无关。”

许观尘心思一沉,到底是哪家的劫匪强盗,能在城门口劫人,劫的还是七殿下。

“说起来……”钟遥问道,“你那病怎么样了?”

许观尘的指尖搭在茶杯杯壁,垂眸道:“好多了。”

钟遥也不多想,道:“从前我娘问你,我们写信问你,你也不说。现在我当面再问你一回,那药丸子是先皇给你的,你背上那一刀,又是谁砍的?”

从前是许观尘不愿意说,现在他是不记得了。

他默了半晌,钟遥叹道:“倘不是这一刀,你这病何至于此?到底是哪个人的名字,你死活都说不出口?”

许观尘仍旧不答,钟遥终于放弃,又道:“给我看看你背上的疤,这回过来,给你带了雁北的云露膏,祛疤的。给我看看总行了吧?”

许观尘背过身,低头松了松腰带,半解开衣裳,把背上的一道疤给他看。

那道疤伤得又深又长,从右肩劈砍到左边腰上,伤时翻出嫩肉,愈合之后,便像长蛇似的盘在他的背上。

钟遥没想到那时他伤得这样厉害,喃喃道:“怎么弄成这样?”

许观尘把衣裳穿好,钟遥直言道:“我原本疑心是陛下,现在看来却不像。”

“拿刀那人显然并不精于刀剑,拿刀拿得不稳,砍到后边就脱了力……”钟遥忽然想起某个人来,碍着许观尘,便住了口,“药膏我改日差人给你送去,伤得太厉害,不能全消下去,要淡下去,还是可以的。”

“你要是还不愿意说,那就算了。”钟遥抬眼看他,“有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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