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的方法。”
盛钦见她语气坚定得很,问道:“你又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 若是有,就不会有那么多吃着金丹而死去的人。”陵玉说道。
盛钦道:“陵玉, 你可有更好的办法劝谏圣上?”
陵玉一怔, 脑中自然是空白一片。
“我自然是没有,我在父皇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陵玉低声说道。
“我知你一向偏袒陵徵, 只是我并不希望你会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盛钦说道。
陵玉见他语气不善,颇不安道:“二哥如此说来,你是否是被迫而为, 你只是因为想不出办法来了,才这样劝谏父皇的?”
盛钦闻言顿住了脚步,叫陵玉心跳更是漏了一拍。
她心中隐隐藏着一份担忧逐渐浮出水面。
盛钦道:“陵玉, 我虽希望你一直都站在我这处同我亲密无间, 但我却不需要你用这样的理由, 才能叫你接受我。”
陵玉道:“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盛钦侧过头来, 看着她的目光透着一抹极为冷的意味, “我没有任何的苦衷或是隐情, 我要做的事情都是我想做的事情, 譬如我举荐了叶子知, 又譬如我今日推荐的炼丹师。”
陵玉望着他,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盛钦指尖划过她微凉的脸颊,颇有深意道:“只我想要的东西,不管她愿意与否,最终都会是我的。”
陵玉怔愣着,像一只吓坏了的傻鸟一般,连多余的表情多做不出来,便见他转身离开,往宫门口走去。
“殿下,您还不回去吗?”素春带着一件氅衣追寻而来,见她仍旧僵在原地,忍不住唤了她几声。
陵玉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寒凉,将氅衣的边缘拢紧,脑子里仍旧是一片空白。
她着实不能明白盛钦的意思,只是有一点,对方却是说的清清楚楚……
他是个足够强大的人,不会因她任何赞成或是反对的举动而改变。
陵玉咬了咬唇,心中微微涩然。
陵徵早就看出盛钦并非是个同路人,这才从一开始就同对方不亲近。
而她到了今日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也永远无法同盛钦一致。
彼时盛钦出了宫门,扮作车夫的秦淮这才开口问道:“你进宫一趟,怎会有如此大的火气?”
他问完这话却不见对方应答,心中便猜到了几分,“不说我心里头也清楚得很,无非就是那个陵玉……”
盛钦原先靠在车厢内壁闭目养神,待他听见这个名字便又蓦地睁开了眼。
他看向窗外将将合起的皇宫大门,又忍不住想起方才在夹道上对方那样恳求的表情。
他鲜少会对她展示出那样的恶意,皆因自己不愿意,也不忍心。
只是方才,对方那般恳求柔声细语为自己的辩驳,几乎就要令他动摇了自己的立场。
让他不得不乱了分寸。
“我说过,不会有任何人会影响我们的计划。”盛钦放下侧窗的帘子,对着车外的秦淮说道。
秦淮面上虽做无谓模样,可心里却为这句保证而隐隐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只要盛钦愿意,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动摇得了对方。
只隔了一日,盛钦口中推荐的那名西地来的僧人便入了宫去。
而圣上半信半疑地吃下了对方所献的金丹之后,身体竟真的奇迹般的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
只这一丸展现出来的效果,同先前圣上私下里吃的丹药效果完全是天差地别。
若圣上曾抱有吃丹药以延年益寿的想法,从前吃的那也不过是想要碰碰运气。
如今这种丹药,每服一枚,便令他一整日容光焕发,如同回到了盛年时期,有着用不完的精力,竟也暗暗令他愈发期待所为长生不老之术。
至此圣上对盛钦的信任更不必说。
只是陵徵对此事仍旧抱着反对的态度。
江皇后对他道:“你事事都违逆你父皇的意见,即便你是对的,难道就能得他欢心不成?”
陵徵错愕道:“母后,孩儿并非想要得到父皇的欢心。”
江皇后道:“你可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不想得到他的欢心,那要让谁得去,陵玉吗?”
陵徵见她矛头又指向陵玉,难免有些不悦,“母后何必事事都针对陵玉,若要说最能得父皇欢心的人,我看既不会是我也不是陵玉,而是那位高信侯。”
江皇后见他微恼,也就住了口。
只是她转身又换了语气说道:“盛钦与本宫与你都是有远亲关系在,只要把握好了,他未必不会不帮我们。”
陵徵愈发不满,道:“只是母后到底只生下我这般无能的皇子,儿臣怕是无法达到对方那样能干的程度。”
他说罢便离开了江皇后宫殿。
江皇后见状气恼不已,“他长大了,翅膀也是硬了,本宫不过是多说了几句,他便气成这样?”
江嬷嬷道:“娘娘也莫要同殿下计较,想来对方先前在圣上那里受了气,一时半刻的心里头还没发泄出来而已,能包容他的也只有您这个做母亲的。”
江皇后闻言,脸色这才微霁。
“他不愿去争,我却不能不替他去争啊。”江皇后叹息道:“你可知道那新进宫来的炼丹师的名姓?”
江嬷嬷道:“只打听到他姓黄,是个僧人,具体的名姓却是不知道了。”
“圣上还特意给他在宫里寻个僻静地方布置了一个炼丹房,想来他也是个极能讨巧的人了。”江皇后道。
“娘娘的意思……”江嬷嬷问道。
江皇后道:“本宫又不得圣上宠爱,自然不能如陵徵那般一再拂逆于圣上,本宫要去会会这个黄道长,也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江嬷嬷了然,道:“奴婢这就让人给您领路。”
待江皇后来到那个炼丹房后,便瞧见那屋前正守着两名小童,那二人立在门前面上俱是严肃,扮得是有模有样。
“来者何人?”那两名小童抬手便将江皇后拦住。
江嬷嬷上前呵斥道:“大胆,皇后娘娘尔等也敢阻挠。”
那二名小童显然不懂宫中规矩,听了这话也只会抓耳挠腮,不知该让不该让。
“退下吧。”
屋里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那二名小童便立马让到了一旁。
江皇后见状便嘱咐江嬷嬷在外头等着自己,说罢便独自一人进入。
此地布置的风格同宫里其他人的院落极为不同。
江皇后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心中下意识生出几分敬仰之心。
待她抬头看清那打坐之人的模样,就更是惊异无比。
“黄大师,竟然是您?”江皇后惊讶道。
那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