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起到一点安慰。
起飞时已是深夜,头等舱里关闭了灯光,几乎所有旅客都已卧躺休息。钮度盯着舷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仿佛在等待哪个降临的神仙助他实现愿望。那么他想求——他要她平安无事,只要她平安无事,能够依旧冲他笑得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他舍弃一切都在所不惜。
是,他终于承认——比起与她一同披甲开疆扩土,他更喜欢在耶路撒冷的那片星空下她微笑的模样,那是他生命里最耀眼的太阳。
入夜为什么最难熬?因为那是绝望的顶点。之后越是接近天亮,就越能燃起希望,其实那不过是另一种绝望的开端。
钮度重新打开笔记本,屏幕一亮起就是蔓丝病毒的资料,这几天里他几乎看完了所有前沿文献,逐字逐句去查那些普通人八辈子也不看的专业术语。
终于,在一个隶属于宾大的研究成果里,钮度见到了熟悉的名字——他们上学时总一起打球,一起开车出去玩,他曾在美国66号洲际公路上放声呐喊——“我要成为全美最有名的医生”。
落地是凌晨三点,叶佐知道他不想谈公事,便一句不讲。但有件事还是得提前告诉他:“司零有朋友从国内过来了,两个男生,昨天又有一个从非洲过来。他们在耶路撒冷租了一套公寓,看来是打算久留。”
钮度注意到了措辞中的问题:“前面两个什么时候到的?”
叶佐知道这个回答会让他不悦:“司零转回耶路撒冷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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