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市面上一本40页左右的普通线装书,就要卖到3两银。
笔墨纸砚这些文房四宝,也都不便宜。
且不说别的,就说读书日常必须消耗用的纸张。最便宜的黄麻纸,也要200多文一刀,更遑论更贵的白麻纸、宣纸。
除此之外,读书就等于脱产,家里损失了个正当年的劳动力不说,还要承担将来屡试不中、一无所得的风险。
也正因为如此,家里既然供了穆鸣念书,陆维就只能在家里种种地、给村里的富户当羊倌。
好在他俩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穆鸣自四岁开蒙,在私塾里认了什么字,都会在当天晚上回来教陆维。
所以陆维现在虽不能说有多深的学问,却能写能认,也会算账,倒不是真的像大部分普通农汉那样,两眼一抹黑。
要不然,穆三十二也不会提出,让陆维去帮忙管理穆鸣的铺子。
穆鸣像往常一样,在陆维房间的桌子上铺开笔墨纸砚,然后在洁白细腻的宣纸上,用漂亮的褚河南体写下一阙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正是徐再思的折桂令。
陆维站在一旁,看着穆鸣那笔势巧形密的字,心中思绪渐生。
像穆三十二家这样的农户,收入十分透明,也没见他们怎么借外债,是怎么能供得起穆鸣十几年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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