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福姐儿那个老抽大烟的爹都死了,为什么她那老喝酒的爹还活着?
没人知道妞子在想什么,福姐儿指着前头,有点雀跃:“到啦。”
天已经蒙蒙亮了,车站里停靠着一列列蒸汽火车,火车呜呜的低吼着,粗壮的白气飘在上方,这是火车在加水和卸煤碴灰。
车站的职工家属是最快的,直奔刚卸下的煤碴灰,手脚麻利的翻找着煤核,等几个小豆丁跑过去,大块的煤核都被挑走了好些。
一些煤核还闪着红色的火光,冒着热乎气儿,他们冲上去,顾不得也许会被烧伤,拼命用小耙子捡着煤核。
其中最卖命的是妞子,其他几个捡煤核是为了做饭和取暖,她要更难些,家里没余粮,娘走了,爹又不管,她得靠着这些煤核,去粥场换两碗薄粥,稍稍填饱自个儿和弟弟的肚子。
等几人捡完了,才发现妞子的手上烫了好几个燎泡,这种伤大家都有,但妞子手上最多,她处理这种伤已经很熟练了。
穷人没钱买药,烫伤了,只得拿针把水泡挑破,让它自己慢慢长好。
福姐儿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回家,到家门口时,她与他们道别。
妞子拖着小筐渐渐远去,福姐儿看着她的背影,和她带着淤青的手上新烫的燎泡。
一股很冷很冷的风吹进福姐儿心底,在那儿盘旋,久久不散,她忽然觉得很难受,那种感觉,就像她娘带她给爹上坟,她们回家时,她趴在娘背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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