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物理竞赛,肯定还在做别的什么,但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就不问。
林间没回答,一只手稳稳托着他,认认真真亲下来。
跟每回的胡闹不一样,也一点儿不激烈、不霹雳螺旋爆炸的,温柔到能暖洋洋泡在化了的灯光里的触碰。
额头,眼睛,鼻尖,唇角。
时亦闭上眼睛,被他往怀里拽进去,抱紧,吻上阖着的唇。
格外缓慢轻柔的亲吻力道,呼吸打着旋儿拂起点额发的发梢,剩下的全是熟悉到无法忽略的属于林间的温度和气息。
时亦在他臂间轻悸,眼泪忽然从紧阖着的眼睫下溢出来。
林间慢慢地、一点点地亲着他:“没事儿,哭出来,都哭出来……”
在办公室的时候时亦没哭,跟父母彻底决裂、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也没哭。
终于回了家,回了熟悉安全的地方,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也一直都没哭。
这几天生病,烧得再厉害,吓得他晚上不敢阖眼一分钟一测体温了,小书呆子也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他能察觉到时亦努力在维持的正常。
程航跟他说,时亦现在需要这种正常。
因为最后用来自保的那层护罩外面发生了太多太激烈的变化,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已经禁不起哪怕再多一点的刺激。
这种适应过程必须要一点点来。程航第一次跟他聊的时候就说过,哪怕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在最顺利的情况下也至少要花三到六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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