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短暂的一种逃避,他明白,自己根本无从超度,于是问道:“佛家总说,以德报怨,做人应以宽恕为己任。可是,我做不到。我不甘心的事情仍有许多,师傅您觉得,我是对,还是错?”
长陵双手合十,回道:“你可知‘知足’的意思?”
“师傅是要我适可而止?”
“不是,”长陵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着这两个字,“知,是知道,足,是脚下。你要时时刻刻知道自己的脚站在什么地方,不要心比天高,也不要妄自菲薄,永远都知道下一步踏在何处,这就够了。”
许杭盯着桌上那两个字,直到它们水分蒸发,消失不见。
他从不心比天高,也从不妄自菲薄,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脚站在什么位置上。
原来如此。
第33章
又是一日大早,现在天气有点回暖了,人也醒得早一些。
蝉衣想趁着今日有太阳,把许杭的厚衣服都拾掇起来,再把春装都挂起来晒一晒,去去霉气。
她这里正忙着,就听见外头喧哗的很。这喧哗,把在院里给花草浇水的许杭也给惊动了。
许杭倚在门边一看,竟是一队军人。
这队军人身上的军装显然不是贺州城的兵,他们簇拥着一辆车,护着它缓缓超前而且,车队领头的一个人骑着马,军装上的徽章像是军长头衔,这一路可是赚尽了眼球。
不过一看到那张脸,许杭就眯起了眼睛。
段战舟,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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