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折忽地记起来,方饮说过自己的妈妈是个能在岗位上再干十年的女强人,开会时能怼得别人哑口无言。
然而此时此刻,他面前的女人沉默着,可能是被陆青折说得无法挑刺,也可能是因为病情上的一问三不知而自觉难堪。
她在陆青折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时,若有所思地说:我再怎么挑剔我儿子,也觉得他配得上门当户对的优秀姑娘。
那他配不上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陆青折回答。
方母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也得到了对方的答案。她认为陆青折交上了一份几乎满分的卷子,与此同时,她连连败退。
她打开方饮的背包,把那部手机放了进去。她道:那天在饭局上不欢而散,我说以后当没他这个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可能知道了这句,但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我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补充:他说我总让他滚,这次他真滚了,有多远滚多远,滚得开开心心,死也不回来。
陆青折道:有些结果,不单单是被我推动的,也不是方饮一时兴起。
要不是方母长期以往的忽视和蛮横,让方饮日积月累地意图逃离,仅靠他的出现,真不至于让方饮狠心和方母这么断绝关系。
他说完,方母没接话,也不进病房探望,拎着包离开了。
陆青折走进病房,本在瞧着药水吊瓶的方饮便立即挪了视线,目光没从陆青折身上离开过。
他做了全麻的开腹手术,现在还在吸氧。他戴着面罩,残留的淤青与他另一边白皙姣好的面颊对比明显,十分有冲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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