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薄薄一层半透的茛纱,肩膀上也被树枝划破,擦出一条细细的血痕来。我摸了一把,伤口不大,只有少量血迹渗出。
虞重锐问:“邓子射给你的伤药呢?可有随身带着?”
早上张嬷嬷下迷香时为了让自己清醒,我把下唇咬破了,拿药涂完之后放在了妆台上。再说就算随身带着,这一路疲于奔命也早弄丢了。
“药在家里,这么一点小伤口不妨事,我回去再涂。”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再这样,我……我又要忍不住自作多情了。
我掉开眼转过身去,小声唤蓁娘:“快跳下来,别叫那边的人看见了。你别怕,地上的草很厚,直接跳也不会摔着的。”
蓁娘的腿脚都没有力气了,闭着眼睛往下一扑,几乎是倒栽进草堆里。幸好这围墙下改种了草,要还是上回那种小树苗,蓁娘非跌伤划伤不可。
我把她扶起来,对虞重锐说:“这是我嫂嫂……蓁娘,她受了很多苦。”
“就是贺御史……”他何其敏锐,听我喊“嫂嫂”又改口,马上就想到了四堂兄,没有继续问下去,“先带她回屋里再说。”
但是蓁娘实在走不动了,站都站不起来,这儿又太偏,离最近的屋舍也有一里多地。我问虞重锐:“你能不能帮忙……背一下蓁娘?”
他没有应声,仰首眺望远处,扬声道:“言笑,快过来!”
我顺着他喊的方向望去,晏少卿正快步向这边走过来:“一转头就不见人影了,下仆说你来湖边散步,大中午散什么步?跑到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来,也没见有什么好景致呀!下午还要去河堤上查线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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