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受苦了。”
魏铭待他长叹完才道,“臣与余公外孙女确实青梅竹马长大,怜她身世,爱她品格,愿与她相守白头。”
太子定定看着魏铭,半晌,点了点头。
......
魏铭离开的时候,只感觉风丝儿都是甜的,吹进嘴里又甜蜜又安稳,只是出宫,恰巧碰见了李柘传进宫教授皇子气功。
李柘传自那日在魏铭处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心里总算对魏铭彻底没了希望。
魏铭这样的人在他眼里,能被他占为己有,自然是赚的,但是若是不能被他占为己有,那他就是大赔特赔。
李柘传这边进了宫,听说庞侍讲带着魏铭刚从东宫出来,他这心里沉不住气了。
李柘传思量一番,也寻了个借口要拜见太子,太子应了他,请他进了东宫。
太子自然是因为魏铭所言,想招呼李柘传一声,让他把李葭另嫁他人得了。太子对这个堂叔还算的喜欢,总觉得到底是血脉至亲,还是从襄阳来的,总比别人亲近点。
谁想到李柘传一口开,太子就不高兴了。
“臣方才遇见了那魏状元,说起来,前些日臣带着两小儿往潭柘寺进香,便碰见了魏状元。魏状元私下里同他一表妹言行过分亲近。都说魏状元有未婚妻,又同表妹不清不楚,实在是奇怪。”李柘传一副操心的样子,“臣以为,魏状元虽然好学问,但这等品行,只怕日后容易被女色迷惑。臣下与他不熟,见他这般着实替他着急呀!”
若是没有魏铭先在太子面前说了话,此番李柘传的话,还真就让太子不免对魏铭有些看法。
即使太子看重魏铭,点拨他一二,但他和崔稚只怕也不能在一起了!
太子抬眼看了一下李柘传,从前见他粗人模样,功夫甚是不错,但今日太子竟然在他脸上看出了精明。
李柘传这是拉拢魏铭不成,想要败坏魏铭!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再看李柘传,那点亲近立时如云烟散了。
“孤晓得了。”太子说着,见李柘传眼角挑了挑,哼笑了一声,“魏状元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孤还是看在眼里的。”
先听前面的话,李柘传还以为自己计谋得逞,然而太子最后一句一落地,李柘传傻了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不信他,信魏铭人品?!
李柘传开口还要再说,去见太子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柘传的话在舌尖上,硬生生吞了回去。
晚了,定是那魏铭,恶人先告状了!
*
魏铭和崔稚的婚事,得了太子的首肯,他连着好些日,都睡得无比踏实。
崔稚问他,“我可以出京了吧?左小爷还让我帮忙查些东西呢!我得赶紧!”
魏铭让她留在京城的真正理由是,怕太子另行对崔稚进行调查检验,要是让太子发现崔稚还搞了一笔大生意,腰缠万贯的,好像和她凄惨的身世有点画风不符。
但是半月过去,太子要查的话,应该查的差不多了,魏铭见崔稚是真要出门去了,这才给她找了个去京畿地区买些花花草草回来的任务。
而魏铭也没闲着,迅速地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田氏,问了问家里的情况,顺便让她多操心操心亲事,另一封信直接给了余公,把朝堂上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说,又提及了与太子的对话。
魏铭两封信出去,心里就更踏实了。
日子飞也似地进了七月,魏铭私下又被太子召见了一回,太子没有再说关于他的亲事和李柘传的事情,反倒问起了竹院,看来是听说竹院众人和廖一冠不愉快的事情了。
原本廖一冠有拉拢竹院众生为己所用的意思,事先还替竹院众生在朝野筹谋了一番。
不得不说廖一冠官场纵横几十载,他之前为竹院在朝廷为官的人铺的晋级之路,都是非常适宜的安排。但是在竹院和廖一冠闹了不愉快之后,廖一冠知道自己白费力气不讨好,立刻就把安排给撤了。
这样一来,未免有些局外人要探究这其中的奥秘,一来二去的,太子也都知道了。
魏铭作为太子的隐藏眼线,自然不能瞒他,就把事情说了,他倒没有非得告廖一冠一状,只是道,“廖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弄巧成拙了。”
太子听了倒是没笑,这事说来说去,还是今上不肯给廖一冠正名的缘故。
今上上朝次数是越来越少,醉心丹药。在这一点上,几乎半数的大兴皇帝都是如此,不知是大兴李氏一脉相承的癖好,还是丹药确实令人沉迷,总之今上越发懒政。
他不想给内阁补人,就是怕再闹出来秦张这样争夺首辅之事。而如今这位老首辅,今上属意他稳坐钓鱼台,镇着下面的人,另一个原因,是为太子挑选的太子妃,正是老首辅的嫡孙女,这个时候把老首辅拿下,岂不是难看?
太子对这些事自有思量,他又问起了魏铭,“叶兰萧此人如何?”
叶兰萧此人如何,没有比魏铭更清楚明白的了,当下魏铭把叶兰萧举荐给了太子,太子私下里召见了叶兰萧一次,七月未过半,叶兰萧重回朝堂,任礼部主事。
第509章 花宴
叶兰萧的重新入仕,意味着竹院众生在朝堂上有了主心骨,只要叶兰萧不倒,竹院变成竹党便再也无从谈起。
七月暑热,东南沿海总有动荡,今岁又有倭寇自山东海岸意图上岸滋扰乱。不似从前容易陷入苦战,胜负未定,或者被倭寇侵袭良久才能斩杀殆尽。今岁,安东卫所亮出武器,一招制胜,震惊朝野。
这武器不是旁的,正是修复图纸后,按照图纸建造出来的余公火器,神火箭溜。
神火箭溜一朝大放光芒,关于余公的事,又被朝堂上下提起。
太子又寻了魏铭说了一回话,然后进宫面见了今上。
太子提及神火箭溜在沿海口岸的普及一事,今上无有反对,“此番安东卫所算是立了大功,若是能将此神器给沿海各卫所配上,朕也就省心了。安东卫所,该当重赏。”
太子领了命,却道,“父皇何不赏一赏那造出火器之人?”
“你说余宗光?”今上焚香的手顿了顿。
太子道是,“先皇已去许多年月,余宗光若是能重回朝野,倒是沿海军民的定心丸。”
今上闻言思索了一番,“罢了,还需同天下说起那些旧事,又是麻烦。况且他那年纪,只怕未必愿意回朝吧?”
太子无奈地笑笑,“父皇真是洞察世事,儿臣派人去寻了余宗光,他确实如父皇所言一般。”
今上盖上了香盒,“你考量沿海军民之心,不无道理,只是余宗光便罢了,让他安度晚年,也是桩好事,到底沿海近年尚算清平。”
太子道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