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过屏风,视线在书案上扫过,身子转了一半,又蓦地转了回来。
屏风后,墙上挂的画像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画中的仕女手执纨扇,正回眸凝望来人。
这是她吗?吉贞忽然有些不大确定。
专注地看了一会画像,她忍不住手指触上自己脸颊,正出神,听外头有人叫公主,吉贞走出公房,见郑元义在廊下引颈张望。
他比原来规矩多了。大概知道是温泌的公房,不敢擅入,只远远在廊下候着。
“奴刚才听说殿下来了,殿下近来可好?”见到吉贞,郑元义还是有点高兴的。不过他如今的高兴也很克制,只咧了一下嘴,马上恢复一副安分守己相。
吉贞穿着和画像中同个式样的紫衫,绕着游廊,裙裾翩翩地走近,仿佛画中仙堕入红尘,“你近来可好?”
“奴很好。”被容秋堂揍出来的内伤养了个把月,才好没多久,他说话仍有些细声细气的,“驸马对奴十分礼待,单独拨了一件公房给奴,寻常也没人来滋扰。”
这意思,温泌是给郑元义画地为牢,在衙署里给他寻了条冷板凳坐了。
其实也不意外,吉贞越过他,往厅堂上走,郑元义跟上来,两人闲闲地说话。
“来这都干了哪些差事?”吉贞问。
郑元义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清点了库房里废弃的兵器铠甲,河东河北两道,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男丁都造了册,还去看了看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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