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春被训得一缩头,桑落久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一手拉住罗浮春,一手扯住海净:“师父累了,先叫师父休息吧。”
罗浮春还想问师父身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未及开口,便被桑落久拉出门去。
如一站着没有动。
封如故裹着他的僧袍蜷在床上,素雅之色略略冲淡了他五官的艳色,倒与他很是相配:“大师,还有事情吗?”
只着了一身单薄里衣的如一行至床边,动手接过他的烟枪,无声无息地将他放倒,侧翻过身,拉开了僧袍后领,露出他肩上的一片青肿。
……是他方才亲手拧出的。
如一伸手触一触,又收回手来,别开视线,看向他的手腕。
——封如故腕骨与手骨的连接处,弧线极为好看,上面却多了一圈抓握的淤紫指痕。
倘若封如故穿着衣服,这些痕迹恐怕就没有示人的机会,会被他掩盖起来,就像他这一身剐伤,以莲花覆盖,永不见天日。
如一眼中暗了暗,只觉眼前人古怪而矛盾。
说他聪明,他却做出以身犯险的傻事。
说他仁义,他却能眼皮也不眨地偷取来海净的一魂一魄。
说他矫情,他却总把伤痕随手藏起。
如一看不透他,索性不再花费心神在不相干的事情上,取出伤药来,拔出药塞,屋中顿时药香四溢。
封如故“唉”了一声,便要起身:“不必麻烦,我叫浮春他们……”
如一不言语,只单手把封如故压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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