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谈恪的目光便跟着换个方向,直直落在谢栗脸上。
观测塔楼的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几台低压钠灯提供着有限的光明。
谈恪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身形挺拔。深邃的眉眼看起来很严肃,又带着些许说不清楚的意味。
他垂眼看着谢栗,开口:“你昨天在酒店打翻的那盆花是对皮肤有刺激性。当时我要叫你去洗手,你不听完就走了。后来又叫大堂经理转告你去洗手,他也确认自己转告你了。”
他朝谢栗身后看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说,洗个手很难吗?
谢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天的那场面,他既无准备,也无预料,全是宋易与这位白月光先生撞上来。
撞上倒也罢了,偏偏叫他听见宋易在胡说八道,硬把自己抱碗望锅的行为,说得倒好像是在做什么善事。
谢栗不可能忍,也忍不了这口气。
后面打翻东西也好,跑掉也好,统统都不是他的本意。难道还要他站在那里与人聊天吗?
至于大堂经理的转告,当时沈之川就在停车场等着他,他怎么能再去厕所转一圈。
洗个手是不难,可是也没人告诉他不洗会怎么样啊。
谢栗满心都觉得委屈,但是这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和谁都没办法讲得很清楚。
沈之川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所有的人都是好心,不好的唯独只有他自己。
可是--
他很生气地想,可是就算这样,疼都疼在了他身上,他都从来没有怪谁,别人凭什么还要来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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