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洋这岸到那岸,这群掮客的爱好始终如一,不分国界民族。只是对象从花街对面酒吧的女脱衣舞者,换成了中式温泉山庄里的女侍应生。
财富令高尚者仍旧高尚,低俗者加倍低俗。
谈恪刚进花街那两年,对这套声色犬马成王败寇的moneymakingculture尤其厌恶。
他享受手握巨额资金于千里之外决胜的快感,指数曲线在瞬间上下起伏带来的刺激,但也同样窒息于此间散发的恶臭。
这是和学术圈截然不同的世界。
高级交易员扯着嗓子谩骂新鸟,用词之污秽,令人毕生难忘;上一秒还在电话里低声下气地讨好客户,下一秒就拨通后台*电话,把要求夹在一堆问候对方全家女性的脏话里喷出去。
人人都在算着怎么利用信息差把垃圾包装成好东西卖给别人,哪怕明知道对方有个正躺在癌痛医院里的老婆。
盈利的人春风得意,亏损的人恨不得在厕所里上吊。
象牙塔里将信誉等同生命,有人敢数据做个假,抄三两页内容没有引用,已经是够研究员们当成天大的事讲半年。
而在花街,信誉不值一提,欺诈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贪婪如同巨浪,裹挟这里的每个人。
谈恪进花街的第一年,每个周五都加班到第二天清晨,然后开车从花街的办公室跑回普林斯顿。
周末的花街仍旧人多得肩摩踵接,铜牛雕塑前永远不缺等着拍照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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