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玉珠子丢了便丢了,左右不是什么贵重物件。”
她视线如裴静真的愿,转到她手钏上,半晌才歪头道:“你这个成色不错,我那个就不成。”
她昨儿才丢到那灌木从中,今儿裴静真连坠子都做好了,可见下了不小功夫。
小小的玉珠里头带着灰雾,非常一般的品质,可裴静真宝贵的跟什么似得,时不时就要摸一摸。
“我祖父留给我的,说是贵人留的,让我好生保管。”裴静真唇角含着恬静的笑意,浅声道。
姜染姝点头,不置可否。
一旁的清月奉茶过后便立在一旁伺候,见了那玉珠心中一动,眼角余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两人浅笑盈盈的,一个比一个和善,姜染姝听着她不换样的彩虹屁,暗暗在心中记下,这到时候可以拿来跟康熙说,也省的她绞尽脑汁想不到。
她知道裴静真此行是想要将玉珠手钏过明路,以后便跟她丢的玉珠摘开关系,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人前了。
姜染姝如了她的意,她却坐着不走,一直絮絮的跟她说着话,比往常哄着原主还用心些。
“重阳节刚过,菊花倒还开的热闹,我那有一盆子绿菊,瞧着还算稀罕,明儿搬来给你玩,可好?”裴静真盈盈一笑,眉目间尽是真诚。
“我不稀罕花花草草的,瞧着没意思极了。”姜染姝望着自己的指甲发呆,方才清月替她染了指甲,火红的指尖瞧着艳丽极了。
她想了想,促狭道:“花有什么好,有我美吗?”
裴静真一时无言,修炼满级的彩虹屁也卡住了。
倒是有清朗的男声回应:“朕亦做如此想。”
几个宫人赶紧跪下行礼,姜染姝膝盖还未弯下去,就被康熙一把托住,拉着一道往内室去。
清月赶紧上茶,将晶帘放下后,才转身看向一旁立着没走的裴静真:“我送你?”
她的眼神中有些深沉,以前谁不知道,姜裴两人是好友,如今看着倒不是如此。
裴静真笑的有些勉强,视线往内室转了一圈,才娇声道:“是,我走了,您不必客气。”
那声音含了两斤蜜,又甜又嗲。
内室的康熙听见,忍不住皱起剑眉:“你可莫要这般说话。”
歪了歪头,姜染姝疑惑的问:“为什么?”男人不都喜欢嗲嗲的娃娃音吗?
康熙薄唇一动,冷冷吐出两个字:“难听。”
“哈哈。”姜染姝没绷住,一时间笑出声来,樱唇弯出好看的弧度。
她眉眼开阔,眼底尽是温柔笑意,像是收敛漫天星辰的光芒,璀璨极了。
康熙神情也跟着柔和起来,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吐槽:“笑起来小傻子一样。”
“哈?”姜染姝一僵,不受控制的红透脸颊,将帕子往脸上一蒙便开始装哭:“嘤嘤嘤……”
一时间康熙也朗笑出声,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宫装细缎尽数贴在她身上,露出玲珑曲线来。
鼓鼓囊囊的绵软绷着衣裳,引人注目。
姜染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想要拿下帕子,却被摁住手腕。
视线朦胧,隐约看到喉结上下滚动……
窗外凉风渐起,吹动着树枝摇摆,吱呀作响,有鸟儿受惊,扑棱着翅膀飞远。
第6章
他今儿穿的是浅杏色中衣,带子解开大半,隔着锦帕瞧得模糊,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肌肉线条。
她一下羞的闭上眼,想着隔条锦帕对方看不清楚,又偷偷的睁开眼睛。
“呵。”低笑声响起,康熙隔着锦帕亲了亲她眉心。
这个部位有些特殊,安抚意味比较浓厚,他这般体贴,姜染姝倒真的羞涩起来。
坏答答的伸手,贴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一点也不正经。
肌肉手感特别好,紧实光滑。
康熙喉头一紧,眼眸幽深的放下床帐。
……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渐渐凉了。
姜染姝以为会在宫中闷上一阵子,却没想到康熙拍板出塞巡视延边内外,后宫一时得以沸腾。
只乾清宫便是暗流涌动,宫女间不知不觉交锋无数次。
她前些日子还说没有灰色收入的门路,这眼见的就来了,不管有意无意,都怀揣礼物来拜门。
今儿裴静真一早便打头来了,生怕姜染姝上值去,寻不到人。
这些时日她愈加着急起来,明明将玉珠贴身佩戴,竟不见丝毫作用。
她提前五年截胡,挖走好运女配的金手指,为何到她这里就不灵了?
裴静真从袖袋中掏出两个荷包,笑意盈盈的开口:“没废多少功夫绣的,你收着戴。”
她熬了几天几夜,眼睛都快瞎了,做出这精致模样,她特意用了巧思,去织造局买了些细缎碎布来,静心裁剪成花瓣样子,才做成这么别致的荷包。
里面放了百两银票,简直掏了她的老本。就为了得到一个出塞随侍名额,她也是有可能的,但另外的宫女是管事姑姑的亲信,她有些比不过。
因此就想走姜染姝的路子,只要她说一声,乾清宫没谁敢驳了她,等闲都要给三分面。
姜染姝接过荷包,瞧着上头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海棠花,忍不住轻笑出声,在后世看来,这样的纹饰是比较土的,在如今就比较惊艳了。
她抚着立体构成的花瓣,抬眸盈盈浅笑:“劳你费心了,这几日院门都要被踏破了,只是我也说不上话,倒白费你一片好意。”
她说着就把荷包塞回对方手里,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还是自己收好吧。”
清月低眉顺目的奉茶,闻言差点笑出来,说起来也是好玩,明明小主儿和裴宫人以前也是好友,怎的氛围这么怪。
裴静真神情一僵,手指不由自主地撕扯着手中帕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我二人感情甚笃,送你没旁的意思,你莫要多想。”
她这话出口自己都不信,勉强一笑,眼中就含了星星点点水意,眼眶红彤彤的,眼瞧着就要哭出来。
姜染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若是往常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原主早就受不了,什么都会依她。
只此刻换她来,便是康熙在她面前哭,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笑盈盈的推拒,态度很坚决。
裴静真用帕子擦着脸颊,觉得很是心累,被遮住的双眸微眯,暗含着不怀好意。
她便维持这样受天大委屈似的表情,一路回了自己房间。
周围的宫女凑过来安慰,她便抹着眼泪,语焉不详:“是我僭越了,以为我们关系……”
剩下的话尽数被吞下,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双眸。
至于话中深意,便只能由着旁人猜测了,一时乾清宫中风言风语无数。原本姜染姝的上位就引起公愤,在有心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