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
苏颖笑了。
她昂头看着他,忽然挺身,吮走他下巴的汤汁,同时也感受到他尚未清理、有些硬的胡茬。
郭尉微怔。
苏颖小声问:“以后我是不是生病也不用怕了?”
他放塑料碗的手一顿,垂眸看她。
这话让人心疼,女人在最脆弱时,容易勾起异性的怜爱心,尤其是惯用坚强禁锢自己的人。郭尉觉得,苏颖恰恰拥有这能力。
读书时听过这样一句话:爱在本质上是一种指向弱小者的感情。他一直对柏拉图式的西方言论嗤之以鼻。
虽然现在也不认同,却忽然觉得这话有点儿意思,正是各方面情绪积攒起来,才形成最终一种情感,复杂得多,又无从分辨因由。
苏颖见他不语,自觉刚才的话多余了。
她想直身坐起来,郭尉搁下塑料碗,两手握着她肩膀:“傻不傻,哪儿有咒自己生病的。”
苏颖别扭道:“我乐意。”
“咱们尽量不生病。”又说:“病了也有我在呢。”
苏颖抿抿嘴,又昂头瞧他一眼,好像那碗粥终于起了作用,胃里暖烘烘的,有种难得的满足和心安。
从医院回来天色微亮,折腾一个晚上,苏颖身上的汗干透又湿,湿了又干。
两人分别在浴室里洗过澡,苏颖出来时,郭尉已穿戴整齐,正靠在桌边喝咖啡提神。他穿着纯黑色带暗纹的西装,面料平整又有质感,里面同是件黑色衬衫,领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没扎领带,露出脖颈的硬朗线条,有种严肃的禁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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