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个电源插上,好在小店主忙着算数,没找她要电费。
倒不是她真的想要给秦以辞找外援,而是她怕这黑心的老板到时候给她一份假答案,作为一个常年不及格靠堂妹押题才勉强在高考考了优秀的数学白痴,沈抒意看着这一堆数字就觉得头疼。
但她也不想秦以辞被人坑了。
关键时刻,还是妹妹能靠谱。
沈心愿倒是回复的很快。
草莓冰天下第一:【你是在羞辱我吗?】
短短七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沈抒意隔着屏幕感受到了小姑奶奶的怒气以及她的言外之意——
这么简单的玩应你也敢给我看?
她看了一眼正在反复试数的两个人,默默地心塞了一下。
全世界都是天才,只有她一个凡人。
一个小时后,沈抒意的手机发出了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铃声,两个人同时停笔。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暗藏不屑,他们将手中的五页纸一起交给沈抒意。
沈抒意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德高望重的数学老师,给两个小学鸡批改试卷。
小姑娘慢悠悠地拿出沈心愿给的答案开始对数字——小姑奶奶半个小时之前就把答案发过来了,她不用看都确定是全对。
陈思源挑了挑眉,他这套数独网上是没有的,这姑娘该不会在随便瞎找一个答案暗箱操作他吧,他凑近一步看了一会儿,随后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玩数独的对数字极其敏感,陈思源也算是其中记忆里比较好的一位了,他做过的数独,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忘记的,所以他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知道沈抒意手机中的那个人,做的全部正确。
正常人做这个东西,可能四十分钟都写不出来一张。
可这个人,做出来五张,还比他快。
陈思源毫无绅士风度地挤走了她,他甚至顾不得隐私翻看起沈抒意的聊天记录,沈抒意发送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而这个人做出答案发过来是半个小时之前。
他勉强才写完四张数独,可这个人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做完了。
那短短的七个“你是在羞辱我吗?”让他受尽了羞辱。
作为一名在网络上冲拳出击的选手,陈思源的天崩了一半,他在心中拼了命的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确有人比他强的。
但很快秦以辞就让他的天全都崩了。
秦以辞在他发呆的时候已经对好了答案,狗男人懒懒散散地发出了一声“哎呀”。
嚣张的不成样子。
秦以辞拎起了五张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全对了呢,同学。”
男人懒洋洋的语气里带了一抹得意,他看了看小姑娘,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怎么样,学长没有给你丢脸吧。”
沈抒意在秦以辞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倒影。
还有一点点的星光。
沈抒意对数学好的人向来都是很崇拜的,她难得真心实意地夸了他一句:“学长,你超帅的。”
秦以辞感觉自己有点膨胀,小姑娘这好像是第二次这么夸他了吧,他记得。
但他的表面上,还是装作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保持着学长的尊严。
只是唇角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可偏偏有人要将这旖旎的气氛打破,陈思源站在一旁,冷冷地阻止两个人继续对视:“所以,刚才你充电的电费,谁来交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这位陈思源同学为什么这么多戏,因为他很快就要被老秦搞去辩论队了(提前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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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二更!写的太急了,最后有点崩,修改一下。
叨叨一下,老秦其实挺厉害了,但沈心愿是真正的变态。
☆、第二十四章
秦以辞和沈抒意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民宿的前台。
陈思源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小算盘, 男生泛白的手指上下翻动, 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连续遭受到网络和现实双重打击的陈思源同学脸色不是很好, 他算了半天, 小算盘往沈抒意前面一摔,语气很不友好:“五毛七分九,四舍五入六毛钱, 你们俩谁来付。”
沈抒意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小气的吝啬鬼。
果然就像方女士之前跟她说的,这个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遇不到。
沈抒意付了钱,陈思源才从柜台底下找出了一个小本,让沈抒意把姓名和身份证号一起写一下,做个登记。
沈抒意看着那一长串的密密麻麻的名单就知道,没有身份证入住的先例是有的,只是这个小老板单纯的不想给开房就是了,沈抒意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小声嘟哝:“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啊。”
她声音很低, 就是悄悄地低语,本来以为陈思源不会听见,但陈思源耳朵动了动, 接着眉毛一挑,傲慢地道:“是的。”
沈抒意:“……”
陈思源站在柜台后面,双手抱胸侃侃道来:“准确的说,我是看你做事的习惯不爽, 我们生活在一个井然有序并有条理的世界,在我们的国家,出门必备身份证是必要行为,而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足以证明你是一个散漫而没有章法的旅客,为了你以后的生活可以拥有条理,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要你印象深刻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金钱的得失更令人在意了,你说对不对。”
然后他又说:“不带身份证,不带充电宝,你以为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什么东西动动嘴皮子都会获得?不,不是,我在今天就告诉你,社会资源是等价交换的,别人借你是情分,不借你是本分。”
沈抒意面红耳赤,拉耸着脑袋挨骂。
就像陈思源说的,不带身份证是她的错,但她真的没想动动嘴皮子就把一切都获得。
小姑娘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缝里,她就不应该做那么冲动的决定。
秦以辞皱起眉头,陈思源说的很有道理,但难免太过极端。
他搓了下手指。
要帮忙吗?
陈思源顿了顿,道:“我每年都要在这里接待成百上千的旅客,丢掉身份证的人是惊慌的,而你只是表现出了懊恼,显然你的重要证件并没有丢失,而且,像你们这样的小年轻,一看就是背着父母出来玩的,你成年了吗?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沈抒意猛地抬头。
她只感觉心里有个地方猛地被刺了一下,然后伤口撕裂开来,疼的她浑身颤抖。
小姑娘一点即炸,她也管不了到底是谁对谁错,张口就道:“我有没有爸爸教不用你管,我当然成年了,并且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愿意承担应有的后果,我不否认你的世界观价值观,但不代表你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