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头目戴良,其实跟贾母一直有联系。
贾代善跟贾母不是敌对关系,贾代善的班底不可能拒绝石梅的要求。
石梅监督贾赦,不是为了拿捏他,而是为了关键时刻给贾赦提个醒儿,免得这小子得意忘形,把全家带岩里去了。
所以,家里养鸽子是为了这个。
对外直说是为了方便孙子们吃鸽蛋。
不防头,竟然有人为了节省银子养鸡养鸭。
石梅以为这是贪官被没收的宅院,不想听到这个有趣故事。
打听之后方知,这位徐郎中外放升迁了,去甘肃做了知府。
石梅很高兴,这种宅子风水好。
毓秀也很高兴:“这个菜园子我也不改了,就让人继续种菜养鸡鸭。
母亲,等我们搬家暖锅底,您可别嫌弃宅子没有花园子。”
石梅见毓秀说的有趣儿,也来了兴致:‘这是什么话,不过呢,原本有荷花池嘛,在岸上栽种几排石榴,你今后不愁多子多孙了。“
毓秀被婚姻吓怕了,打定主意不二嫁了。
这个时代深宅大院的寡妇,若没有人帮忙张罗,不可能有相称的亲事。
联姻是为了结两姓之好。
虽然毓秀今年才二十七,石梅觉得完全可以追求第二春。
毓秀却坚辞。
石梅也好,贾敬也好,都不能违背本人的意愿。
说了再好的亲事来,毓秀不认,那就跟男方结仇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石梅肯定不会做。
这边毓秀的事情算是落听了,只等那边宅子修葺一新就可以乔迁。
至此,基本不与石梅相干了。
这个时候,石梅也没心思管人的闲事了。
贾敏的肚子越来越大。
二月下旬开始,石梅与张氏两个,几乎隔天去一趟林家。
这样还不放心。
只是这个时代岳母不能常驻姑爷家,姑娘也不能常驻娘家。
又不像现代,有五星级的月子中心,往里一送,基本齐活。
虽然接生婆,太医,奶妈子都请好了。
石梅还是有些担忧。
石梅终于体会了,儿媳妇跟女儿在母亲心里的位置很不一样。
石梅很疼张氏,什么都替她准备好,但是,还是有差别。
这个差别不是物质,而是在于心情。
张氏生产,石梅也担忧。
但是,没有这种血脉相连的揪心感觉。
贾敏生产在即,石梅真是很焦躁,很揪心。
石梅虽然知道,贾敏绝不会出事,后面还有林妹妹没来呢。
但是,就是揪心!
各娘养的各娘疼!
这话真是没说错。
二月二十八申时(农历),贾敏发动。
据说是贾敏正在喝粥,忽然呛了,手里的银汤匙掉在地上。
王嬷嬷忙着替贾敏把脉,忙着吩咐:“姑爷,我们姑奶奶发动了,您快去请太太过府。”
林如海骑马飞奔过了两条街,到了荣宁街,滚鞍下马,在大门口就开始嚷嚷:“岳母,岳母……”
石梅整跟贾珠贾琏元春贾琮几个吃晚餐呢。
一听林如海这个动静,就知道贾敏发动了。
石梅镇定的放下碗筷:“吃好了,你们慢点吃。”
石梅这里正在洗手,林如海就到了:“岳母……”
石梅颔首:“知道了,等着吧。”
不过一刻,石梅已经换了出行的衣衫,吩咐贾琏:“告诉你母亲,我去你姑姑家了。”
石梅出门,赖大已经备好了车架。
张氏这个时候也赶来了,准备陪伴石梅过府。
石梅却道:“头胎不会这样块,今晚你就在家照顾孩子们,璋儿太小,夜半三更的,带着留下都不安心,你明天白日再过去。”
石梅这里赶到林府,贾敏又没事了,正在吧嗒吧嗒吃着核桃红枣,品着连心茶。
她嘴里还不满足:“这要是有一杯吓煞香配着吃,肯定十分美味。”
林家用水,一半出自玉泉山,一半来自荣府。
林府原本可以全部吃荣府的水。
只是,林府忽然不用玉泉山的水,荣府也不用了,只怕要阴人怀疑。
故而,荣府林府宁府都还在玉泉山拉水,只是比从前份量少了。
这也很正常。
荣宁二府最近几年一直在陆续减少奴婢人数,用水有所减少,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贾敏这个茶水,都是蕴含了灵气的泉水,比那什么梅花水,雨水强得多了。
贾敏看见石梅来了,忙着上来牵手:“母亲来啦,快点坐下,我告诉您啊,这个核桃跟红枣葡萄干配着吃,甭提多香了。
然后,再用苦味冲淡甜腻,那个滋味哟……”
又撒娇给石梅嘴里为核桃红枣葡萄干:“您快点尝尝,瞧瞧我说的对不对吧……”
石梅捉住贾敏的手:“好吃就多吃点,我刚放碗就来了!”
生孩子是个体力活。
现代记载,有些孕妇因为阵痛不吃东西,关键时刻没有力气,不得不一边吃燕窝,一边生孩子。
石梅看着贾敏似乎永远吃不饱的样子,心里只是羡慕。
她曾经多次悄悄备孕,备孕的书籍堆了一尺厚,网上的消息收藏,占了满满三大排。
很可惜,孩子没到,婚姻破碎了。
林如海一看夫人这个样子,生怕岳母责备,忙道:“岳母,敏刚才的确……”
石梅一笑:“我知道,没得那么快!”
林如海擦汗,亏得岳母有经验,不然还以为自己撒谎呢!
石梅等着贾敏慢慢吃掉一小碗核桃,一大捧红枣,一碗胭脂米粥之后。
这才说道:“不要吃得过饱,吃得过饱反而没力气,先去沐浴更衣,内衣内裤就用上回煮过的细白棉布衣衫。”
贾敏沐浴的时候,石梅去看产房。
产房准备的海损齐备,只床上垫床的旧棉絮让石梅不满。
石梅换上两床崭新的棉絮,又铺上崭新的细棉布床单。
这棉絮是荣府的陪嫁,石梅拿出来毫不手软。
二十四套新棉絮,足够贾敏生一打孩子。
王嬷嬷嘴巴动了动,想说再好的棉絮也是被血污。
终于忍下了。
林母不是小气,只是觉得没必要。
这是观念的问题。
石梅觉得很有必要:“旧棉絮过一个冬天,只怕生了霉,产妇婴儿身子弱,经不起。”
且一床棉絮在穷人家是大家当,在林家这种人家算什么呢?
且些棉絮是荣宁带过来,石梅用起来毫无压力。就是林家的被褥,她也敢用,孩子姓林呢。
林母进屋见石梅将准备的被褥,还有产妇借力的绶带都换成崭新的东西,觉得石梅张扬,却没多嘴。
林母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贾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