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圆滑人也不算机灵,万一此事是真一定会吃亏。
她的心悬着,微草是这个世间对她最有善意的一个人,便是前路真有危险她也不能寒了微草的心,于是她不明就里般回给楚晴娟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事,我去去就回。”
楚晴娟能提醒她已是十分难得,闻言松开手垂着眸。
齐芳的脸色很完美,有担心有迟疑还有一丝焦急。
两人悄悄出了花厅,齐芳走在前面带路,明语跟在后面。初时瞧着路确实是往厨房去的,待拐了两条小道后,似乎有些不对劲。
明语停下来。
“姑娘,怎么了?”
“这是去厨房的路吗?”
齐芳一愣,勉强道:“奴婢以前在国公府当过差,去厨房的路不会记错。姑娘,咱们赶紧吧,万一去迟了就怕那些人为难微草。”
说完不由分说拉起明语往前走,明语力气小挣不过她,心里已隐约有了怀疑。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很显然君涴涴对付自己的计划似乎已提前。
两人拉拉扯扯,期间一个人都没有碰到。明语的心往下沉,等看到记忆中熟悉的院子里,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里不是厨房,你带我来做什么?”
“我的好姑娘,厨房是什么地方,人多嘴杂哪里是你能去的。此处院子离厨房近,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听情况,要是他们真仗势欺负微草,你再出面。”
齐芳的力气很大,把明语拉进屋子。明语努力稳住心神,假装听她的话乖巧地坐下来,一副等她回来的模样。
她心下一喜,暗道大少夫人交待的事情自己就快做到,大少夫人一定会记着自己的这份功劳。日后回到侯爷身边,便再也不会被兰桂压一头。
“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明语听话地点头,在她出去的时候,快速抄起一把凳子朝她的后脑勺砸过去。眼见她没有立刻倒下,又立马补了一砸。
她缓缓倒地。
明语一探鼻息,还有气,当下夺门而出。左看右看,似想起什么般,循着记忆从清风阁的后门溜出去。
约半刻钟的功夫,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靠近院子。眼见着四下无人,嘴边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近屋子。
看到倒在地上的齐芳,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把人抱到床上。
花厅里的宴席眼看着就要开始,夫人们三两谈笑着,说着京里的趣事。文氏忧心地提到明语,说着担心之类的云云。君涴涴像是此时才想起明语,让人找了一圈也没找见人,不多时一个婆子过来不知说了什么,她脸色一沉。
旁边的楚晴柔关切问道:“娘,明姐姐去哪里了?”
许多人看过来,君涴涴轻轻朝自己的女儿摇头示意,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没…没去哪里,可能是些不舒服,我去看看。”
在座的夫人们哪一个是傻的,一看她这表情也知道有事。文氏先是惊讶,尔后不知想到什么“呀”了一声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焦急地站起来,要和君涴涴一起走。
她们母女一离开,便有人坐不住。
“晴柔,咱们干坐着多无趣啊。府上的清风阁最是风雅的地方,便是寒冬腊月里,那里的暖棚还有照常开的花儿,不如你带我们去看看。”说这话的是冷氏的娘家侄孙女,也是小冷氏的亲侄女。
有人起了头,便有人跟着附和。
楚晴柔温温柔柔的笑着,最终拧不过大家的要求,无奈地起身带着诸位小姐一起去清风阁。还未走近,似乎听到有什么动静。等众女看到屋子外面文氏的身影时,个个露出看戏的神情。
只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什么丢人现眼什么侯府什么不知如何向武安侯交待之类的话。
早有心里活泛的人溜开,小跑着去前院。
季元欻原是陪楚国公坐在一席,不冷不热地和几位同僚说着话。突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进来,在楚国公耳边低语。
他耳力好,捕捉到清风阁丑事侯府二字,“呼”地站起来。
楚国公看到他往后院去,老脸一红忙跟了上去。这两位一走,后面的宾客不明就里,也稀里糊涂地跟了过去。
清风阁的门口,已是围满宾客。
楚晴柔臊着一张俏脸,一直在劝说人离开。可是她说话太过温柔,又羞得有些张不大声,劝了半天也没有劝动一个人,急得她直跺脚。
屋子那边断断续续传出动静来。
“明姐儿,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出了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跟侯爷交待…”
“大少夫人,你别怪明姑娘,都是我糊涂…如今大错已成我愿娶她为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声,有人听出来是冷家的一个旁支,好像是叫什么冷霖的泼皮。
众人心里越发似猫抓般,交换着眼神小声私语。
就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君湘湘的女儿,可不就和君湘湘一样,惯会勾三搭四,也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季元欻的身影一出现,众女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他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地大步进去。
“侯爷,里面污秽,您别进去。”
文氏拦住他。
他冷脸铁青,想起那个女子说过的话。她说她怕国公府有人害她,怕那个害她的就是君涴涴。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他喝斥她信口雌黄心思太多。
如果,她真的…
那么,她该是多么的无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一想到那双清澈的眼神蒙上灰尘,那倔强的小脸满是惊恐害怕,他的心狠狠收缩起来。
“让开!”
☆、揪心
先前和楚晴柔一起来的皆是京中未出阁的贵女们,这些女子或是出身世家或是来自官家,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姑娘。
世间女子,未出阁之前所求不过一位如意郎君和一门好亲事。季元欻年轻有为,又有爵位在身,是京中许多女子眼里的好归宿。
楚晴柔脸色最是难看,同时暗自庆幸。
经此一事,欻舅舅对那个贱种再有什么心思,也只能无疾而终。她庆幸自己当机立断,庆幸自己先发制人。否则等欻舅舅心思渐重,只怕她什么都不能做。
“欻舅舅。”
她红着脸小跑过去,站在季元欻的身边轻语,“明姐姐她…怕是出了什么事,您现在进去可能不太方便,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与您的名声有损,您何不等我娘处理完再说。”
“季侯爷,晴柔说得没错,是这个理。”文氏方才被他阴戾的表情吓到,吓得是半天不知如何开口。眼见着外孙女来打圆场,当下恢复心神。
“何为不该看的?”
文氏一呆,